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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落沒有開燈,也不打算吃點什麼,封閉的空間讓他覺得有點難受,好在謝柏群租的房子有一個小小的開放式的陽臺。
從這個樓層看出去,視野挺開闊的,高高低低的樓房,燈光影影幢幢,肖落坐在陽臺的地面上,靠著背後的玻璃門,把渾身的重量都卸下去。
那些窗戶都是亮的,車流還跟密集,放眼望去的時候像是人間的銀河。只是沒有一盞燈為他亮著。
我回來……是為了什麼來著?
肖落把疼痛的腿蜷起來,手死死地抓在膝蓋上,好像以這種方式,就能用痛苦對抗痛苦。在對抗死亡和絕望的戰鬥中,他還沒有成為輸家。
第70章
謝柏群和祁權的飯吃的還挺開心,祁權和他是一路人,對方只是和他偶爾見了幾面,看過他的社交平臺而已,就細心地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訂的餐廳很合胃口,餐桌上也沒有說不識趣的話,沒有過問他花白的頭髮,只是和他聊著最近醫藥當年的前沿的進展,同時也打趣地問一些謝柏群他們關於互助會調查的推進。
兩個人有分寸,謝柏群不會追問公司的商業機密,祁權也不會多問案子的進展。
他們兩個大概會成為很不錯的朋友。
謝柏群第一次感受了把紅酒當水喝,正如肖落所說,他酒量並不好,只是喝了大半瓶紅酒,就已經有些微醺。
祁權倒也沒打算對他動手動腳,畢竟喝醉了的警官也是警官,只是揶揄地問對面臉頰泛紅的人,「謝警官今天心情很好?平時沒有放得這麼開啊?」
「我心情好什麼?我心情糟透了……」謝柏群用手撐著下巴撐了一會兒,乾脆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酒喝多了謝柏群也不鬧,就是安安靜靜地趴在位置上。
祁權把酒杯從他手裡挪開,還遭到了謝柏群微弱的反抗,只能低聲哄:
「你別再喝了,明天還要上班的,不能喝這麼多吧。其實也不多……就是你這酒量屬實差了點……」
「柏群……你都不知道你現在這幅樣子……」祁權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謝柏群眼睛濕漉漉的,但有點聚不起焦,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人似的,眯著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有些懊惱地把腦袋縮回去,枕在自己交疊的雙臂上。
過了一會兒,祁權看見謝柏群的脊背微微聳動,但青年人並沒有出聲。
成為男人之後,哪怕是借著酒精,也不允許自己嚎啕大哭了吧。
祁權看著時間叫了個代駕,謝柏群抬起頭來的時候只有眼眶還是紅的,他大方得體地笑了一下,主動招呼服務員買單,畢竟這餐飯說好了他請客。
只有濕漉漉的袖管忠實地記錄著情緒。
兩個人坐在祁權的車後座的時候,祁權才問:「雖然我這麼問可能有點冒犯……但是我還是希望知道,我真的沒有機會嗎?」
「抱歉。」謝柏群帶著歉意看著他,「感謝你的好意和喜歡,但是我……沒有辦法喜歡你。」
「有人在家裡等你嗎?」祁權看著謝柏群在注意車窗外的景象,似乎是在關注還要多久才能到家,他之前送謝柏群回住的地方的時候,對方可一點兒也不在乎。
「也……算是吧。」謝柏群輕輕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他看見肖落會心疼,但也會生氣,他知道自己對他還有感情。
但又沒有辦法毫無芥蒂地和他在一起。
五年時間真的不是用彈指一揮間能夠概括的,幸福的時光才顯短暫,而痛苦的記憶,是一分一秒都被拉長的煎熬。
在那五年時間裡,他不知道肖落是生是死。如果肖落不幸罹難,那麼他作為他的愛人,勢必會賭上後半輩子,來向害死他愛人的勢力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