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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說我真是為尹成感到驕傲,我剛知道他隱姓埋名參加了志願軍,尹成總能創造奇蹟,我一時無法查考這奇蹟是如何出現的,但他去朝鮮打仗用了我的名字,這簡直讓我受寵若驚,我想沒有一件事比它更能說明我們的友誼了。
有關烈士李小牛‐‐不,應該說有關烈士尹成的文字材料非常簡短。材料中說尹成死於著名的白頭山戰役,尹成為了掩護戰友用身子堵住了一座碉堡的槍眼。唯一讓我悵然若失的就是這段文字這不僅過於簡短,而且許多地方都錯了:譬如尹成的籍貫寫成了我的老家夾鎮,尹成明明是山東人,我老家夾鎮又怎麼能承受這樣的榮譽?譬如尹成的年齡在材料中是十九歲,我記得尹成在夾鎮那年就是十九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怎麼還是十九歲呢?當然我後來很快就想通了,這種錯誤不能歸咎於整理材料的人,那個文書或者宣傳幹事又怎麼知道烈士李小牛就是尹成呢?他也許根本就不認識尹成,又怎麼知道尹成在夾鎮的那段故事呢?
尹成留下的所有遺物是一隻軍用帆布包,我開啟帆布包時一隻軍號訇然落地,一隻像黃金一樣煙煙閃亮的軍號落在我腳下,還散發著戰場特有的焦硝味。我拾起軍號走到了紀念館外,我舉起軍號對準太陽,看見整個天空整個世界都是金黃色的,我聽見陽光震動了空氣,空氣吹響了軍號,然後我所熟悉的尹成的軍號聲響徹了城市的上空。我模仿我的朋友尹成,舉起軍號對準太陽,我看見的就是太陽,還有太陽周圍金黃色的灼熱的天空。
八月日記
審訊員看見城牆事件的嫌疑人扒著門框向他們張望,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他是從游泳池裡被拉出來帶到這兒來的,少年的頭髮尚未乾透,一撮頭髮凝成兩股,像一把剪刀架在額頭上,他的游泳褲是用兩條紅領巾拼接而成的,還在往地上滴水。審訊員注意到少年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他的細長的手臂和雙腿有點發顫,看來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叫什麼?
鼻涕。
沒問你的綽號,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
李達生。沒人叫我大名,他們都叫我鼻涕,連我爸媽都叫我鼻涕。
在哪個學校上學?
紅旗中學呀,現在放暑假,我們都沒上學。
我知道現在放暑假,你不準廢話,問你什麼答什麼,懂了嗎?
我懂了,我不說廢話。
好,往前面坐一點,不,不是挪屁股,挪椅子,你怎麼這樣笨?你們這些小流氓,腦子都比豬還笨。
小流氓。少年低聲地嘟囔了一句,我不是小流氓。
你不是小流氓誰還是小流氓?咦,難道你是五好生嗎?
我不是。少年在椅子上扭著身子,他的眼睛躲閃著審訊員嘲弄的目光,看著地上的一灘水跡,他清了清喉嚨,低聲說,去年我差點當上五好生,我怕他們笑話我,考試故意不好好考。為這事王連舉還找我談話了,我不騙你,騙你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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