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第2/4 頁)
騰昇至一層簷端;腳尖再點一層塔簷,遊浮至一二層中段,右掌一拍外牆,身軀翻滾向上,左手攀住二層簷端,翻身再向上……及至四層簷端,已經完全沒了飄逸靈動之感,全靠一點一點地攀爬遊牆之功向上。攀爬到第七層,已是累得氣喘吁吁、汗出如漿。好不容易攀至第十層,只覺腳下懸空之高度使人目眩,竟又失了三分力氣。咬緊牙關,她單手吊在十層東北的簷角之上,仔細觀察簷角,看到上面有繩索磨過的痕跡,但痕跡很簡單,單純只有垂直方向的磨痕,並無其他方向的磨痕。 縱使沈綏武藝高絕,膂力驚人,但也不能單手吊在十層高塔上太久。位於十層的眾人聽聞她攀爬雁塔的動靜,早已開了向北的券門。下方的圓清圓通也已嚇得面無人色,高聲呼喊沈綏注意安全,並不斷地誦唸佛經。張若菡捏緊了持珠,幾乎要將穿繩扯斷,咬住下唇仰首看著上方的沈綏,本就白皙的面色更是殊無血色。侍女無涯目瞪口呆地仰著頭,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連聲發出驚歎。 此刻十層之上的慕容輔驚得結舌,他恐高,一時不敢接近券門,只能在內大喊,讓程旭、杜巖和韋含趕緊去營救沈綏。秦臻從側方靠近券門,隱約能看到外面沈綏被風颳起的袍角,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翊麾!您快進來!” “慢點,慢點移過來,吾等接著您!” 杜巖、韋含、程旭三人在券門旁不斷喊著,也不敢靠太近,怕掉下去。 沈綏最後匆匆向東北方向眺望一眼,雄奇的大明宮就聳立在東北方向的盡頭。她眸光沉了沉,然後順著屋簷邊一點一點扒到券門正對的位置,淡然說了一聲: “諸位讓一讓,給某騰個地方。” 杜巖、韋含和程旭急忙讓開,沈綏身軀一蕩,便輕巧地從券門一躍飛入了十層塔內。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長舒一口氣,好似剛剛乾完活的農家人,舉袖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了句: “唉,長久未動,疏於鍛鍊,爬這一遭臂膀有點痠疼。” 眾人:“……” 慕容輔有一種上去抽她一巴掌的衝動。別說他了,就連秦臻都有這種想法。 沈綏卻忽的正色,看向慕容輔和秦臻,認真道: “某有一言,說與府君與秦公參詳。某所習功法,根基功夫就非常注重輕身迅捷之術。三歲習武,七歲可須臾攀高枝捉雀鳥,若遊戲間。至如今,更不可同日而語。某攀雁塔,至三層減速,至五層慎步,至七層氣喘不濟,至十層汗出如漿。某不敢說自己輕功天下無雙,但亦是處於當世頂尖行列。比某強者,不過伯仲間,不會有太大差距。大雁塔,牆壁堅實厚重,平整無立足之地,簷出淺短,各層簷之間間距十分大,極為不利於攀爬。若不利用壁虎遊牆之法旋塔身向上,則垂直不可攀也。經某試驗,一人攀爬雁塔已然如此疲累勉強,再扛著一人,還要攀到十層將人懸吊起來,某認為此事凡人不可為也。” 慕容輔最初被沈綏的驕狂之語說得眉頭直皺,但聽到最後,卻陷入了思索。他不知道沈綏師從何人,又是習的甚麼功法,他只懂一些皮毛功夫,對天下功法一竅不通。但是沈綏攀爬雁塔的過程,他是看到了,箇中艱辛,他也能感受得出來。沈綏之舉已然驚人,若真有人能扛著善因上塔,那真的如沈綏所說,不是凡人之能了。 秦臻卻頻頻點頭,他是知道沈綏的功夫有多厲害的,自是深以為然。但這麼一來,問題就更難解了。 沈綏繼續道: “某仔細觀察了全塔的鎖,除了一層正南門的門鎖,因為經常開關,並無落灰,其餘均落了薄薄一層灰。若兇手身負撬鎖之術,或可開啟門鎖,帶著善因法師入內。但問題是,其上每一層每一扇券門都並無開過的痕跡。兇手如果是從塔內攀上十層,那就必須要解決如何將善因懸掛到塔外的問題。不然,那就是兇手有著非人的能力,能夠攜帶一個人,徒手攀爬到十層塔頂。” 眾人面面相覷,想起了圓通和圓清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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