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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還沒有反應過來，眼裡帶著驚慌和茫然，但淚水不等大腦的反應，早已從眼角滾落。

我的身體失去了力量的支撐，緩緩向後倒，看到了天空，彷彿穿過無盡虛空，看到父親和母親的身影，他們臉上帶著彷徨和無助。

我害怕這一刻的到來，害怕死亡，因為心裡有太多的不捨。但我別無選擇，從開始到現在，所有人都想錯了，對付掌控者的武器，是我。

媳婦姐姐從白若菡的幻術裡看到了真相，但為了我，她封印了那一部分記憶，不願去想。

我到了這裡，見到了真正的掌控者，發現他氣息跟我有著巨大的差別，但動作、神態、說話的方式和言語表露出來的環境都跟我一模一樣。

重要的是我是他的魂，還同時容納了四個魄。而他也不止一次提到過，我們本是一個人。他說的沒錯，我和他是一個人，永遠無法改變，所以只要我死亡，他就不復存在。

我融合四個魄的時候，本該就是整件事的結束，因為她從白若菡的幻術裡看到了真正的辦法，殺了我，她就會獲得高高在上的地位，取代掌控者。

然而她沒有那樣做，而是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到頭來，依舊成空。因為凌駕於命運之上的存在，永遠不會被自己掌控的生靈斬殺。

即便擁有另一個命運魔方，擁有先天生靈，它也需要數萬年的時間來壯大，而那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掌控者很聰明，他算到媳婦姐姐會被愛情所困，忽略最正確的辦法。也可以說那是命運的安排，無形中隱藏了殺死他最正確的方法。

還好，我明白的不算晚。

視線隨著身體的崩碎開始變得非常模糊，掌控者飛到我上面，正對著我，身上同樣出現可怕的金色裂紋，恐怖的力量正在溢散，盯著我大聲質問：「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想殺你！」我咧嘴大笑，「我承認你無懈可擊，但你做了一件蠢事，就是把自己的魂魄打入輪迴，想藉此成為高等生命，露出了一個無法彌補的破綻。」

掌控者睚眥欲裂，恐怖的力量轉移到我身上，層層包裹，想要遏制我身體崩碎。我咧嘴笑道：「來不及了，盤古本源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我殺死自己！」

想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盤古本源的力量很特殊，不懼時間，能破開四維空間，連掌控者的力量都無法阻止它的破壞，那鴻蒙本源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

可惜不等我想，身體就開始崩碎成金色粉末。我想過死亡，害怕過，但這一刻才發現，其實它沒有那麼可怕。

掌控者的身體也隨著我的崩碎而灰飛煙滅，消失殆盡。我的思維，也在一瞬間停止。

兩年後，仙族小世界內，十二祖巫墓前。

一個兩歲多的孩童，手裡端著硃砂紅漆，後面跟著個絕色女孩，旁邊還有個比他小的孩童，時不時跳出來搗亂，兩歲孩童立刻奶聲奶氣的訓斥，「小白，給爸爸添亂，小心我揍你屁股。」

小白旁邊還跟著一條半人高的大狗，半眯著眼睛，聽到這樣的話，嘴角裂開，有幾分形似人在發笑。

而在不遠處，還有三個女孩正在等待。

「老婆！還有幾個！」男還回頭看向身後的女孩，她手裡的羊皮卷已經翻到了最後，聞言抬頭看向遠處，那是一排排的墓碑，原本無名，現在卻被眼前的孩童添上了歪歪扭扭的名字。

一陣風吹過，沁月眼裡露出幾分悲傷，但很快就一掃而過，手裡的羊皮卷化作飛灰，俯身抱住小男孩，在他臉蛋上親了下，輕快的說：「沒有了！」

小男孩並不滿足，嘟著嘴硬在她紅唇上親了下才作罷，看上去極不和諧，卻充滿溫馨。

兩年前，蘇巖。

我肉身和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