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花戎是盛老太太挑出來給春橋從小養在身邊的,若是說她如何眼界短淺,盛老太太也是不太信的。
可盛春容佔著理不饒人,東西也確實是從花戎屋子裡搜出來的。
盛老太太也不能偏心春橋偏到顛倒是非黑白。
「把表小姐拉走,」她撫著胸口咳嗽幾聲,鄭媽媽連忙拍著盛老太太的背順氣,然後才低低說道,「花戎關在柴房裡,之後再處置。」
隨後,祖母也扭過頭,不再看春橋。
春橋哭得幾乎要斷了氣,她嗚咽道:「祖母!」
盛春容見事情都了結了,也懶得再待下去,她還要處置那些貪吃懶做的狗奴才呢,便行了個禮施施然走了。
盛春容就這麼走了,春橋卻不能不管花戎,她掙開婆子,撲到盛老太太腳下,抽抽噎噎著哭道:「祖母,花戎真得不會做這種事情。」
「橋橋,你不要和五小姐對著處事,」盛老太太親自俯下身,把春橋半摟起來,她拿出巾帕揩了揩春橋的淚水,勸道,「我們容府這些年終歸是虧欠了她的。」
祖母還是那樣的祥和慈愛,春橋的心卻涼得好似浸了寒冬臘月的冰,她有些不敢相信祖母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春橋終於恍恍惚惚意識到:她與盛春容,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皚皚如雪的雲邊月,與落滿浮塵的魚目珠,孰輕孰重,任誰看了都會選擇前者吧。
「花戎畢竟也伺候了我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背著罵名被丟出府,她這輩子都毀了,」春橋縱使再有心,也是無力,她絞盡腦汁才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不如祖母還她自由身,悄悄放出府去便好。」
「好,」盛老太太知道春橋是個心軟的孩子,這也是委屈了她,老太太握住春橋的手,渾濁的雙眼看著春橋,滿是無奈,「祖母答應你。」
春橋站在這偌大的暖閣,看著同從前一樣滿心疼愛她的祖母,心中卻空蕩蕩地卷著風,她覺得一切都變了,包括祖母也變了。
明明現在所有事情都是別人從中作梗,卻沒有一個人信她。
春橋抽出手,勉強笑道:「祖母,金銀枇杷蜜釀了這些日子,也該好了,我去給祖母拿來。」
盛老太太看著有些低落的春橋,心中也是不忍,可春橋的身份,就是一道難以跨過的巨隘。
好像一根刺,橫在人的咽喉中,每每提起,都讓人吞嚥不得,平白氣短了半截。
盛老太太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目送春橋失魂落魄地離去。
有些東西,春橋總歸是要認清,並且承受的,譬如她不能夠和盛春容學,也不應該和盛春容爭。
如果她是盛春容,那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春橋踩在小杌子上,有些魂不守舍地想著。
枇杷蜜在通風處放得略微高了一些,春橋費了好大力氣才取下來。
她拎著蜜罐往松風院走,還在憂心花戎日後該怎麼辦。
春橋不想怪罪祖母,祖母也有她自己的難處。
但心裡還是止不住地委屈。
她進了松風院,院裡的丫鬟都不怎麼敢與她沾邊,放在平時,看春橋一個人捧著這麼大一個蜜罐,必定是會有人過來幫忙的。
但盛春容霸道,盛老太太做出了取捨,花戎都被連累丟了半條命,丫鬟們也不想參與到主子之間的戰火中,她們都只是領月錢的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冷風順著小隔窗鑽進廂房,日落黃昏,燒了地龍也頂不住的秋寒。
「老太太,縣主畢竟是您親生的孫女,她已經為了春橋的事同你鬧過幾回,都生分了,」春橋面含薄汗,她喘了幾口氣,剛想推開廂房的門,便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音,「您也不能這麼偏袒橋姐兒,她說什麼,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