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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橋沒了魂似的飄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麼急急起身。
瀾娘早在外面等著,她幫著春橋穿上繁複的衣衫。
瀾娘可能剛來,還不知道她每日都要早起準備去進學,不知道現在還趕不趕得及早讀,春橋有些慌張地想著。
她抓住瀾孃的胳膊,又慌又急:「衣服我自己穿,你快點去撿些讀書用的紙墨備在小籃裡。」
「姑娘,這個不急的,」瀾娘愣了一瞬,很快展開一個欣慰的笑容,「今日渺籍園停課,姑娘不用去讀書。」
聽瀾娘說完,春橋這才知道盛春容出事了,聽說她院子裡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死人,盛春容丟了的金釵也在那個人身上。
伯府現在亂鬨鬨的,流言飛起,連盛懷寧都告了假,在家裡處理這事呢。
昨日才同盛秋潮提過盛春容的事情,盛春容今日便出事了,春橋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有些懷疑,這裡面有盛秋潮的手筆。
花廳裡靜得可怕,氣氛粘稠得像即將破冰前的駭浪,沉重又詭異。
盛老太太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盛春容,渾濁的雙眼轉動了幾下,看向盛懷寧問道:「長公主還沒來嗎?」
「長公主府今日不見客,」盛懷寧眉頭緊鎖,臉色也不太好看,「明妳昨夜聽一個戲子唱了一夜的曲兒,鬧了一晚上,睡下還未起身。」
「我已經讓人留話了。」
二伯母掐著自己的掌心,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長公主說是聽曲,誰不知道肯定又是同哪個面首廝混,只是撿些好聽的說辭糊弄不知情的人罷了。
盛春容心高氣傲,林氏早就看不慣她,只是礙著她的身份討好她,如今她倒了大黴,林氏是第一個夾道歡迎的。
「那金釵不是說被花戎偷去了嗎,如今剛尋回來怎麼又丟了,」她拿帕子掩了掩笑,「莫不是有兩隻一模一樣的金釵?」
「我不知道啊,」盛春容心慌意亂,她本以為周加藤是沒得手,自己偷偷翻牆走了,誰知道是死了。
死了便死了,還要拉上她墊背。
又不是她害死的。
盛春容又淚眼朦朧地看向盛老太太,哭道:「祖母,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也派人尋過花戎的下落,不知道為何,竟然查不到她離府後的行蹤,」盛懷寧擰眉。
這次死的是周加藤,他剛同春橋定親,於情於理,他們府裡都應該拿出表示的誠意來,更麻煩的是周加藤有功名在身,現如今他死了,不是什麼使銀子就可以糊弄過去的事情。
盛春容許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到底是誰跟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非要害她?
「春橋,對,是春橋」她抹了抹眼淚,聲音已經哭得有些沙啞,「這件事一定是春橋指使別人做的,她不喜歡人家周加藤,就使手段害死別人,再陷害我。」
「胡鬧!」盛老太太見盛春容到現在這個地步還在推諉責任,她氣得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能開口說話,「這件事和橋橋能有什麼關係,我是知道她的,連條魚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敢殺人?」
盛懷寧卻覺得整件事雲裡霧裡,趁著還未發酵開,為盛春容開脫才最為緊要。
「母親,這件事我不能聽您的,」他把臉板起來,「既然要查,就得查個清清楚楚。」
「來人,去把表小姐請過來。」
盛老太太氣得手都哆嗦起來,但她也知道自己拿這個兒子沒辦法,她閉了閉眼,只能無奈道:「我是管不了你了。」
婆子們去請春橋的時候,春橋還在隔著窗看小丫鬟跳花繩。
她走著神,好似白玉的臉上飄著款款的憂雲,眉眼都低垂著,有種沉重的內疚。
她現在已經知道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