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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容看著春橋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心裡恨得要死,她又轉過頭裝作沒聽到春橋的話,自顧自扶起老太太巧笑嫣然道:「祖母,外面客人都齊了,孫女還有禮物要獻給你呢。」
「好,好,好,都是祖母的乖乖孫女。」
盛春容扶著盛老太太去了正堂,盛老太太一入場,宴堂便熱熱鬧鬧地開場了。
等盛老太太坐下,盛春容便上前行禮,眼含笑意道:「今日祖母大壽,孫女也自己做了幅萬壽圖送給祖母,希望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便有兩個丫鬟上來,各執一邊,徐徐展開一幅秋香色的素金緞子,只見上面用簪花小楷整整齊齊地繡著經文,繡痕工整清秀,很是賞心悅目。
「祖母,我特意請高僧親手抄下《萬佛經》,又一針一線繡了一個月,只盼望祖母長樂安康,」盛春容餘光瞥見不少夫人已經目露讚許,心中更是得意不已。
她說是自己親手繡的佛經,那些繡娘誰敢亂說,恐怕就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盛老太太十分高興,又拿出一套陪嫁的裴翠頭面送到盛春容屋裡去。
見完了盛春容的賀禮,盛老太太又把目光投向春橋,笑眯眯地問道:「橋橋送給祖母什麼啊?」
春橋一直被盛春容有意無意地排擠著,只能坐在正堂的角落裡。
隨著盛老太太開口,不少人把視線投向春橋。
「佔了人家的身份十幾年,怎麼還好意思拋頭露面?」
「盛老太太寵的唄,從前東窗沒事發前,就把她寵到天上去了,本來是發落到莊子了,又讓人給接回來。」
「可憐了安平縣主,還要和這種人做姐妹」
京圈有不少人知道伯府真假小姐的事情,雖然不會大肆宣揚,但也會在背後偷偷討論。
春橋聽著這些刻薄中透著尖酸的話語,心下忍不住微微酸澀,從前,她們見了自己也是誇得跟朵花一樣,可一旦沒了花團錦簇的名利權勢,她就被人看輕到塵埃裡,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春橋回頭看,卻發現一屋子的夫人小姐,找不出剛剛是誰在嚼舌根。
不管別人如何輕賤她,今日是祖母的大壽,她不應該掃興,讓別人看了笑話。
「為祖母作壽,知道祖母信佛,就自己親手雕了一個紫檀佛像,供奉在千佛寺裡,還請高僧誦經開光,」春橋挺直脊揹走到人前,略微屈身,再抬起頭,臉上含著乖巧討喜的笑意,「孫女希望誠心感動上天,保佑祖母長命百歲,歲歲長康。」
盛老太太拿到那尊檀像更是愛不釋手,當場就讓人擺去小佛堂,還讓人從庫房那拿了一匣子玉石賞給春橋。
剩下的盛春玉和盛春婉也都送上了各自的壽禮,都是些尋來的珍寶,盛老太太和她們說完話,筵席便開了。
筵席設在西苑這邊,大家可以順便賞賞深秋開得正好的紅梅。
臺上咿咿呀呀地做著戲,盛春容挨著春橋,纖纖玉手撥弄著小碗裡丫鬟們呈上來的小核桃,沒剝殼的核桃潤潤的,泛著馥郁的油香,她再抬起頭又沖春橋說道:「表姑娘,你怎麼還坐在這裡?」
春橋聽不明白盛春容又在搞什麼麼蛾子,她斟酌再三回答道:「如果五小姐不喜歡我坐在這,我走便是了。」
「裝什麼可憐,」盛春容把小碗往春橋面前一推,指揮道,「給我把殼剝了。」
小核桃的殼難剝,往日都是丫鬟們拿小錘子砸出縫兒來,再細細剝出裡面的核桃仁,春橋覺得盛春容委實太胡攪蠻纏,她為難道:「五小姐,這核桃殼我剝不來。」
「不想剝就別在這裡礙眼,」盛春容把眼一橫,皺起眉頭,嫌棄之色昭然若揭。
春橋也不想再在這受氣,便起身讓花戎扶著她去外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