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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在張薰羽從簡安寧的媽媽身邊經過的時候，聽見簡媽媽的聲音傳進耳裡。

張薰羽的身體微微一顫。

簡安寧過得很不好，張薰羽知道，或者說，知道的要比簡媽媽還要更清楚。以前的事情張薰羽沒有記憶記不得了，不知道簡安寧的好與不好，但納瓦什的事件張薰羽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的。

一個這樣柔弱無依的女孩子，為了自己的妹妹，為了他和易千率犯險在納瓦什身邊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付出了那麼多那麼多，最後落得的確是這樣的下場，妹妹被凌虐至奄奄一息，自己也成了一副殘破的身子。

“小薰，安寧過得一點也不好，雖然安寧在安安身邊的時候看上去和以前一般無二，可是安寧早就不一樣了，你不知道安寧到底過得有多痛苦。”

她怎麼會不知道簡安寧到底有多痛苦？如果可以，她當初怎麼也不會讓簡安寧去納瓦什身邊，可是現在已經是現在了，很多事情不管怎樣努力的想要去補救也都已經是於事無補的了。

“你想說什麼。”張薰羽吐出這一句話，不知道簡媽媽說這些話，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張薰羽的長睫斂著，簡媽媽看不見張薰羽眼裡的情緒。但想來她此刻的神情應當是極冷清的吧，否則簡媽媽也不會有那麼長的沉默。

“我知道，因為以前的事情，你還在恨我，但是”像是在措辭或者是整理自己的思緒一般，簡媽媽停了停才接下去，“但是小薰，從小到大，你已經擁有了很多了，你一直都是備受關注和愛的名媛小姐，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但是安寧不一樣，安寧從小條件就比不得你，你有的這一切，安寧全部都沒有。安寧只有一個當做命一樣努力去愛的易千率，只有一個易千率。小薰，你還會有很好的東西，遇見更好的人，但是安寧這一次回來，我看著安寧眼裡的死氣就知道，安寧永遠都不會有了。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安寧一直這樣下去嗎？”

所以簡媽媽的言外之意是，希望她能把易千率讓給簡安寧嗎？

張薰羽不是不為簡安寧感到心疼和惋惜，但在聽見簡媽媽這樣直接鮮血淋漓的剝開簡安寧的傷痛讓她把易千率讓給簡安寧時，張薰羽只覺得嘲諷，和無端的寒涼。

“第一，既然您說以前對不起我，那麼時隔這麼多年之後，一句對不起之後便是央我出讓自己的相公，恕我做不到；第二我知道安寧也很痛苦，我也很替安寧感到難過，可是我沒有把易千率讓出去的打算；第三，安寧是很愛易千率沒有錯，可是安寧現在真正想要的，卻不是和易千率在一起，就算易千率真的和安寧在一起了也不意味著安寧會開心些；第四，易千率是我的丈夫，不是我可以隨便拿了送出去的一件物品。”張薰羽還是沒有告訴簡媽媽自己已經失憶了的事情，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言盡於此，張薰羽只想離開，一句話都不想再與簡媽媽多談。

簡媽媽張了張口還想要說著什麼，但是張薰羽顯然已經沒有了和她再繼續談下去的想法。

“咔噠——”

病房的門被從裡面開啟的聲音。

“張薰羽。”門裡的人在看見張薰羽的時候愣了愣，“怎麼在這兒？不是說在診室裡等我麼？”隨即目光落到門外的中年婦女身上，眼神變了變之後又如常。

“出來上個廁所，沒有想到碰見了阿姨。易千率，我們回去吧。”根據簡媽媽剛才的話，他們以前顯然是有匪淺的關係的。張薰羽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簡媽媽，所以稍稍停頓個一下。只是這短短的一部分停頓，在簡媽媽的眼裡則又是另一層含義了。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簡媽媽看著張薰羽轉身要走的背影，有片刻的慌急，連忙出聲叫住張薰羽的步子，“你不原諒我沒有關係，但我請你至少多為安寧考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