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2/3 頁)
黑衣人用盡身法,見少言始終在他身前,步步進逼。雙手連揮,小巧陰狠,剜眼割耳挖舌,招招不離他面門。若是不小心中了他一掌半指,免不了從此便要做個殘廢之人了,暗自驚懼。一咬牙,打定主意即便是受傷,也要在敵人身上開兩個口子。
剛下了兩敗俱傷的決心,少言卻陡然間撇開他,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盤旋,連轉四個圈子,愈轉愈高,又是一個轉折,輕輕巧巧的落在數丈之外。在場眾人只瞧得神眩目馳,若非今日親眼目睹,決難相信世間竟有這般輕功。
少言落下地來,看也不看眾人一眼,放足向城內奔去,眾人唯有望著背影長嘆而已,心知肚明己方無一人能有如此輕功,若想追上無異於痴人說夢。
進得城內,人頭湧動摩肩接踵,偶爾有幾個騎馬的行人都被困於這龍門陣內,只能隨著人群一點一點向前移動。少言卻於放白馬之時已料到這情景,更不停留,一閃身上了屋頂,認準了丁府所在方位,於重重屋脊之上飛身去得遠了。
一路飛簷走壁進了丁府,少言悄無聲息落於書房之外,側耳傾聽半刻,寂靜無聲,書房前後半個傭人也不見。倒是前院隱隱傳來鼓樂之聲。
左手護胸推開了門,不禁一怔,只見室內處處是動武過後的痕跡,桌傾凳翻,書籍筆硯散得滿地,幾張條幅也被扯開來。仔細察看,卻見北面牆上清清楚楚地印著兩個血手印,連掌紋也是纖毫畢現。
少言屏息靜氣,看來丁府這幾日確實是發生了巨大變故,否則書房重地,怎會任由它如此。轉身奔進五爺的院子,也是一片狼藉。半扇紙窗要掉不掉地懸掛在窗框上,風一吹過吱呀作響,一棵腕口粗的小松樹傾斜著搭在牆上,根部盡露。
急著找個人詢問,少言出了院子便向人聲傳來處奔去。接近前廳,只見丁府上下共二百來號僕人聚集在門口,一色的素衣素帽,圍著具紫黑色棺木痛哭,鼓樂手吹吹打打,棺木上方,一個大大的「奠」字照得眼也痛了。
少言腦中「嗡」的一聲,如陷冰窟,想要開口,嘴唇卻只是上下翕動著,嗓子只覺乾澀,恍若夢魘。很多年以後,當少言偶爾回想起當日情景時,卻是異常訝異地發現自己所能記住的全是些無關緊要的細節,明晃晃的日頭,尺來長的鼓槌起起落落,半點聲息也聽不到,下人中有一個衣帶鬆了,他一邊假哭一邊伸手取整理自己的衣服
呆立半晌,這才定一定神,撞開身前的僕人大踏步來到棺木前,右掌擊出。那棺木轟然倒向一側,從裡面滾出個人來,一身華服,口含美玉面色慘白,正是五爺丁尋。
猶不肯相信,少言心中怦怦亂跳,要上前仔細辨認。那具屍體卻忽然動了,自地上一躍而起,執著一把明晃晃的利劍當胸刺來。
少言正自心神激盪反應遲緩,又是這樣的近距離,千鈞一髮間只能側身,避開了開膛破肚之厄,但劍鋒仍是自胸前擦過,帶出尺來長的傷口,一串血珠在空中飛散,映著滿天滿地的素白,分外扎眼。
不是五爺!少言對胸口的疼痛渾然不覺,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般大大地鬆口氣。飄身後退,捂住了傷口,大口大口喘氣,心裡似悲又喜,說不上的複雜滋味,問道:「八爺呢?他在哪裡,可是做了縮頭烏龜不敢見我?」他向來並非口齒輕薄之人,只是此刻觀其形勢,丁府顯然是已經落於八爺之手,對五爺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想到五爺生死未卜,心中急躁,口氣帶了幾分尖刻。
八爺肥胖的身子出現在廳口,「十三,認識你這麼久,這還是頭一次聽你口出惡言。」細長的眼睛眯眯笑著,慈眉善目,看上去頗有幾分大肚彌勒的風采。
沒人比他更瞭解八爺兇殘的性子,少言冷哼一聲,「可是嫌被罵得不過癮?若是如此,盡可以讓你見識見識。」
八爺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