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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妥順利來到病房門口,剛深吸一口氣準備敲門,病房門卻被開啟。
與公立醫院的人多和吵嚷不同,這裡的走廊安靜到彷彿落一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趙明見到蔣妥這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但良好的職業素質讓他立即反應過來,連忙道了聲:&ldo;蔣小姐你好。&rdo;
他說完立即往後退一步示意蔣妥進屋,還道:&ldo;傅先生術後就一直在處理公事,這會兒剛睡下。&rdo;
蔣妥本進退不是,但因為趙明這一退讓的動作,不得不進病房。
後來很多時候蔣妥回憶起來,只覺得這一天自己所有的行為都是自己本來的意識。她原本可以義正言辭拒絕回來南州市,但她還是來了。她原本可以不進傅尉斯的病房,但她還是進去了。
待蔣妥進了病房,趙明轉個身退出去,一併道:&ldo;我先去辦點事。&rdo;
偌大的病房裡,很快只剩下蔣妥和傅尉斯兩個人。
這是一間三室一廳的病房,蔣妥進入病房之後首先看到的是客廳。這客廳和尋常人家的客廳並無兩樣,又是沙發又是電視,甚至比一般家庭所用的傢俱更高階。再來目光所及是一旁的廚房還有客房。
走過客廳,繼而便是傅尉斯&ldo;真正&rdo;的病房。
事到如今,蔣妥也不再扭捏什麼,她緩緩邁開腳步往病房走去。
正如趙明所言,傅尉斯的確還在睡覺。
蔣妥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甚至也不敢進推開門進去。
這還是蔣妥第一次看到穿著病號服的傅尉斯,相較昨晚的&ldo;盛氣凌人&rdo;,這個時候的他只剩下虛弱和渺小。
蔣妥也不知怎的,竟然會覺得傅尉斯渺小。
這個最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詞語。
趁著傅尉斯睡著,蔣妥不用偷偷摸摸,便放肆且明目張膽地打量。
她昨晚甚至都沒有這麼仔細瞧過他,即便兩人那會兒唇齒交纏密不可分。
回想這五年,兩個人雖然同躺在一張床上,可她卻從未用心去感受過他。倒是自己失憶後的這幾個月,她似乎更加了解他。
其實外表看似冷漠的傅尉斯,內心也是個大男孩。他的霸道都是情商低下的表現,只要她開口指正,他就能接受並且改正。但以前,她從未有過言語上的反抗。那時候,她的反抗是沉默無聲。
如今後知後覺,她本身也沒有什麼資格來說教傅尉斯,她自己也是個情商極其低下的人。
站在門邊莫約有半刻鐘,蔣妥的肚子開始咕咕作響,她餓了。
就在這時,躺在病床上的傅尉斯突然睜開了眼。蔣妥瞬間怔住無法動彈,視線與他相交。她可笑地祈禱傅尉斯沒有看到自己,甚至還自我催眠變成隱形人。
傅尉斯的眼神只是稍稍渾濁,繼而變得犀利深邃,他作勢要坐起來,不料不小心碰到正在輸液的管子,掛著的吊瓶也驚慌地晃動。
蔣妥到底還是推開了房門,走過去給他檢視了一下針頭。
一根留置針此時妥帖地埋在他的手臂上,但血液卻倒流了出來。
傅尉斯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蔣妥,仍打算坐起來,被蔣妥一把按住肩膀:&ldo;你好好躺著吧。&rdo;
&ldo;你怎麼來了?&rdo;傅尉斯開口,聲音竟然是像是從砂紙上劃過,啞地讓人心尖一顫。
蔣妥心裡有點不知所措,捏了捏冒汗的手掌心,臉上倒還是十分自如,說:&ldo;孫洲說你住院了,我順便就過來看一眼。&rdo;
話說出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說來可笑,蔣妥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傅尉斯到底生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