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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文睡不習慣硬板床,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誰想一大早就被尿意憋醒,起來才發現沈遙光早已不見了人影。昨晚段景文幾次睜開眼睛都看到他床邊的小夜燈亮著,以為他腿疾復發,他還刻意翻出止疼藥放到他的床頭櫃上,沒想到那瓶藥還是安安靜靜的放在哪裡。
他揉著眼睛出門找洗手間,這才發現沈遙光早就坐在了大門口,小狗子精氣神十足,搖著尾巴對著他手裡的小毛球狂叫,天色並不好,煙雨朦朧,那一人一狗坐在半山腰的院壩子裡,像是一幅水墨畫。
這人到底是一夜沒睡,還是起得太早?
&ldo;遙光,要不要我去和何姍說一聲,先來給你化妝?&rdo;
他以為他一早等在這裡,是好讓何姍第一個起床就來找他,沒想到沈遙光卻開口提了一句:
&ldo;我等齊米。&rdo;
段景文隱隱覺得沈遙光的反應有些奇怪,明明昨天還在積極爭取何姍幫他化妝,一晚上的時間,不知道他到底想清楚了什麼事情。不過這既然是自家老闆的意思,段景文也不多問,照例幫他準備好今天上鏡要穿的衣服。
齊米回來的晚,昨晚回來的時恰好看到沈遙光和何姍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誰也沒多說一句話,各自回了房間休息,沒想到今天一早起床,就聽說沈遙光指名她負責今天的妝,於是洗漱的時候,齊米忍不住說了一句:
&ldo;姍姍,今天沈老師要求我負責他的妝。&rdo;
&ldo;那真是太好了,畢竟我和那種人性子合不來。&rdo;何姍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失望,反而更加精神了,洗漱完畢,這人拎著化妝箱便頭也不回的下了山。
這兩人的過往齊米不清楚,但某一晚,何姍從某個比賽場上回來時喝醉了酒,她親耳聽到她口中連叫了好幾聲&ldo;小師叔&rdo;如果不是心頭上的硃砂痣,又怎麼會在醉酒的時候放下那僵硬的外殼,一邊哭,一邊問齊米:
&ldo;我為什麼就配不上你?&rdo;
&ldo;我他媽怎麼就配不上你!&rdo;
齊米被她搖的頭暈眼花,不知道怎麼回答,直到後來何姍&ldo;哇&rdo;的吐了她一身,一米七的高個子背靠著牆壁滑下去,坐在地上哭成個淚人。
這是她從來不會和齊米吐露的柔軟。
沈遙光是今早齊米負責化妝的第一個導師,看這人從早上開始就坐在這裡等,齊米沒話找話,自己先說了些客氣的寒暄。順便又替何姍表示了感謝:
&ldo;昨晚我們家姍姍真是麻煩你了。&rdo;
沈遙光的手機震動了幾聲,他低著頭劃開把微信回過去,說了一句:
&ldo;讓一個媽媽丟下孩子跑來那麼遙遠的山區,是我麻煩了她。&rdo;
齊米看他回資訊,刻意迴避,轉身在化妝箱裡挑眼影,突然間聽到這人說了那麼一句話,愣了半響,笑道:
&ldo;沈老師可真會開玩笑。&rdo;
齊米猜想也許沈遙光知道了何姍在網路上當美妝博主的身份,自然也看過關於那位戴著口罩的大博主的流言蜚語,齊米抬手勾起耳邊的頭髮,眼睛笑的眯起來:
&ldo;我師妹平日裡最喜歡和外人說自己已婚,虛報年齡,聽說這樣談生意更方便。&rdo;
沈遙光正在打字的手忽的停住,抬起臉尋找到齊米的目光,彼時,地平線被朝陽的光輝遮掩在虛與實之間,泛著溫暖的色澤的光芒湧進眼睛裡,將那雙黑眸染上一層淡淡的,薄薄的溫暖顏色,沈遙光垂下眼時,分明抑制不住的勾起唇角:
&ldo;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