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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大白天的,還會有人偷一隻帶了屎的鞋子不成?
這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呢。
何姍氣的不輕,光著一隻腳回到沈遙光那邊的拍攝地,秦應楓已經補完妝,坐在院門口吃火腿腸,他偶爾善心大發,丟一截餵沈遙光的那隻小土狗。
看到何姍出現,小土狗馬上又叫了起來,氣勢洶洶的直奔她跑過去。有了前次的經驗,何姍不再上當,一彎腰從路邊抽出一根枝條,對著它的眼睛呵斥:
&ldo;狗子,別以為你主人不在,你就能再咬我一口。&rdo;
小狗子果然馬上服軟,立刻就往人群裡鑽進去沈遙光的拍攝場地,瘋狂搶鏡。
何姍把秦應楓坐著的凳子搶過來,往他手裡塞上二十塊錢:
&ldo;應楓,去,幫我跑一趟腿,我的鞋子不知道被誰偷了,只能去村口小賣部買雙拖鞋了。&rdo;
秦應楓幾口把火腿腸吃完,拿著錢就往村口走,結果秦應楓剛走沒有多久,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等待,把那隻洗乾淨的鞋子放到她腳下:
&ldo;姐姐,你的鞋子我幫你洗乾淨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辛苦費。&rdo;
何姍低頭看了一眼,小男孩的鞋子洗的很乾淨,只可惜全部浸了水,其實也無法再穿了。
自從劇組在這裡錄節目,附近的村民就喜歡在他們錄節目的附近擺點小攤,賣點山上採摘的野果子,小本生意,自然會有人光顧,可是不經過別人的允許幫人洗鞋子這件事情,何姍還是第一次遇到,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男孩,不難看出這個孩子家境很差,現在這個年代還穿著一身打了布丁的破衣服,小男孩頭髮已經快要及肩,零散的披在肩膀上,有些油膩膩的。
她鼻子有些酸,從衣兜裡掏出十塊錢:
&ldo;謝謝你。&rdo;
或許是沒見過那麼大面額的紙幣,小男生嘴巴長成一個誇張的o形,道了謝才離開。
小男孩跑的很快,頭髮張揚的隨著奔跑的動作飄起來,一下子便沒了蹤影。
何姍坐在凳子上,眯著眼睛看了很久,恍惚中想起了十三歲的自己。
那是她剛剛來沈家的第一年,她的生父欠下百萬賭債,藉口送她來沈遙光哥哥開的民間雜技班學藝,一個星期以後就跑的沒了蹤影,只留給何姍一封訣別信,表示以後不在養她了。
何姍的媽媽嫌棄他爸爸不會掙錢,生下她就跑了,九零年代初期,何大雲背井離鄉,帶著她來向華縣賣魚為生,日子雖然苦了點,但也不至於餓死,何大雲這人喜歡賭博,又愛喝酒,偶爾喝醉了還喜歡把何姍從床上拉起來說胡話,但何姍喜歡他的父親,認為哪怕是這樣艱難的日子何大雲也還是對她負責到底,沒想到那天何大雲帶她來沈家班拜師學藝,就是最後一面了。
無法接受這個殘酷事實的何姍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了兩個晚上,後來聽師父沈思崇說要送她去福利院,心一下便涼透了。
好在師母尹翠婷人美心善,在懇求太師父之後收留了她,何姍的戶口和入學手續全部都交由尹翠婷去辦,結果初中入學沒多久,老師就開始了家訪,那天師父和師母出門演出,屋子裡只有小師叔沈遙光,她記得班主任委婉的說到了她的頭髮:
&ldo;女孩子要弄的整齊一些,別披頭散髮的哦。&rdo;
何姍紅著臉送走了老師,回來時看到沈遙光翻箱倒櫃,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把剪刀,何姍想跑,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揪住,師侄倆發生爭執,最後還是何姍哭著抱怨:
&ldo;我不留短頭髮,大不了我以後早些起來扎頭髮就是,男孩子才留短頭,我可不想再當我爹的兒子,也不想當師母的兒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