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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來這沈先生真是個記仇的性子。&rdo;

何姍聽的來了興致，一邊擦嘴巴上的泡泡糖，一邊說：

&ldo;記仇？何止記仇，他心裡可是有個小本本，一生氣就要翻出來數落一番。&rdo;

何姍倒是半點也不覺得自己在對沈遙光傳播不實言論，想當年，初三中考那一年，幾乎是天天被這個人鎖在房間裡，桌子邊就放著師父的戒尺，她一打瞌睡，他就敲桌子，被逼的急了，何姍就會從桌子上跳起來：

&ldo;你到底為什麼不給我睡覺啊，我都說了我考不上高中！&rdo;

&ldo;去年三月九號，你一邊哭一邊和我保證會把數學成績提到八十分以上，今年十月三號，我把你從酒吧裡捉回來，罰抄了一百遍考高中的保證，你健忘了？&rdo;

她的保證，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後來考上高中，他要她請客吃麥當勞，沈遙光非但不願意，還把他何年何月給她補課補了幾個小時算進去，一共九百多的補課費，做法比她還摳。

院子裡誰都叫她&ldo;摳門精&rdo;，明明小師叔才是最摳，最會算計那個人。

隔日一早，何姍不想和他問好，繞道走了一截路才看到那個人早就起來，一直在庭院裡訓練用柺杖走路，她看的心疼，本想裝作沒看到，剛剛拐了個彎就被她叫住：

&ldo;今天又要去哪裡鬼混，還吃不吃漢堡包的？&rdo;

那個年代，這種東西都是奢侈品。

那是印象裡沈遙光第一次杵著柺杖出門，不坐車，不坐輪椅，像個普通人一樣投幣上車下車。

後來走了一截路，何姍本想大大方方伸出一隻手挽住他的胳膊，沒想到這人手一甩，刻意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不想要她的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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