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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來是夢境還是現實,那個人有些熟悉,卻又完全的陌生。
也只有在夢境裡,才難得有如此耐心去觀察除他以外的其它人的容貌。
就在何姍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後視鏡裡那雙眼睛便又落回她的臉上,坐在何姍身側的齊米早已注意到他的動作,心裡似是有螞蟻爬過,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把何姍從車裡拉出來晃醒:
姍姍你走大運了啊,你被一個大明星看了一路啊。
你丫倒是睜開眼睛啊,和人家說句話啊,沒準就把你自己給嫁出去了呢?!
這種大好機會你竟然在睡覺,你丫實在是太沒骨氣了。
齊米操了一路老媽子的心,眼看汽車終於爬上遠在半山坡的拍攝基地,齊米這才不得不打斷那個念頭,恨鐵不成鋼的搖了何姍一下:
&ldo;喂,小山河,你給老子起來!&rdo;
&ldo;何姍,快起來。&rdo;
難得聽到齊米爆粗口,何姍睜開了眼睛,先往外面看了一眼,路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眼前的風景卻全部換了,他們的車停在半山腰一處坑窪的小空地上,車窗外立著幾間年代感十足的土房子,小房子看起來破舊不堪,卻已經被人打掃的乾乾淨淨,院壩甚至還用枯木樹枝簡簡單單的圍了起來,空地上不知道是誰家的小狗,正圍在車子邊打轉,汪汪直叫。
直到副駕駛座傳來關車門的聲音,何姍這才回過神來,一晃眼看到一個高挑的人影從副駕駛座位上下去,他的助理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身後,隨著他走路的姿勢,他的肩膀一上一下,看起來有些彆扭,不難看出對方應該是個腿腳不便的殘疾人。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背影,她的腦海里想到了一個故人,慌了神,開啟車門後一腳便踩在外面那灘稀泥地裡,她嗷的叫了一聲,只穿過一次的靴子已經被泥巴染上了一層鄉土色……
這聲響亮的打招呼方式,吸引了不少劇組工作人員的注意力,何姍面紅脖子粗,當著眾人的面脫了靴子,剛剛把腳從裡面抽出來,一雙咖啡色的男士棉拖鞋放到了她的腳下:
&ldo;謝謝。&rdo;
何姍道了謝,等到對方直起身來,她這才懊悔自己睡了這一路到底是錯過了些什麼重要的事情,遠山上的陽光忽明忽暗,刺得人直晃眼睛,他正對上男人眼睛裡冷漠的,客氣的目光巡禮,似是有人往自己的頭上潑了一盆涼水,何姍張著嘴巴,好一會才叫了一聲:
&ldo;小,小……?&rdo;
猶如患了口吃,何姍好半天都叫不出來,就在她腦海里冒出&ldo;小師叔&ldo;這個稱呼時,腦海里突然想起他曾經對她說的那些話,於是話鋒一轉,硬生生把稱呼改成了:
&ldo;好久不見,沈先生。&rdo;
那人的目光裡冰霜凝結,一瞬間就冷了一個度。
這聲禮貌客氣的沈先生,使得沈遙光站立的姿勢微微一顫,站在他身側的段景文默不作聲扶了他一把,再抬眼去,卻見這人眸子裡早已不見任何溫度,輕啟薄唇,說了一句:
&ldo;沈先生?原來你也是會對我有別的稱呼的。&rdo;
從小喊到大的那聲&ldo;小師叔&rdo;,在兩個人毫無交集的這些年之後,終於隨著沉澱在時間的長河裡。
她真的不願意再喊她小師叔,也不願意當他的跟屁蟲了。
是他還抱有最後的那一絲絲幻想。
段景文察覺到沈遙光扶著自己手腕上的力道有些加重,以為他腿不舒服,忙說了幾句客套話,扶著沈遙光往最裡面的屋子裡走。
何姍立在原地,看著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