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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裡的東西，基本已經放的差不多了，少年摸出最後一件，他對著鄒塵，臉忽然一紅，磨磨蹭蹭的拿出巴掌大的相框放在鄒塵桌上。

鄒塵有些疑惑。

白秋臉更紅了，他仰著頭，眼睛水汪汪的，睫毛一顫一顫，不去看男人：「這，這個是照片，我放在你電腦旁了。」

「電腦旁邊放照片有助於身心愉悅……」

相框偏厚。

照片裡的少年笑的陽光靦腆，雙手比心。

白秋繼續歪著頭：「這個相框很厚，是因為可以不斷往裡面添照片，不過在電腦前擺照片也沒那麼讓人身心愉悅啦。」

「你要是不喜歡就，就丟掉。」

「不用丟掉。」

鄒塵喉嚨微顫，伸手認認真真擺正照片。

「那，那就好，鄒塵哥哥，」少年聲音甜的就像是裹了蜜糖，連空氣都是甜的味道，「我們兩個和一張照吧，打出來放裡面。」

少年鼓起勇氣轉過頭，舉起手機湊過去。

「……」

「不好意思。」

鄒塵神色驟然變，下意識的後撤遠離，臉色難看至極，隔著西裝，也能看到鎖骨起伏。

少年茫然的看著他，臉上的紅暈和熱浪一下就散退了，白秋侷促的收回手機，咬唇：「沒關係，鄒塵哥哥要是不想和我照也沒關係。」

男人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

少年失落的目光讓他有些慌張，鄒塵抿唇，半天只吐出一句話：「我不喜歡拍照。」

他說不出其他。

那些骯髒泥濘，他不想講給少年聽。

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可憐。

「沒關係。」

白秋壓下心疼，笑容燦爛道：「有我一個人的照片放著就夠啦，這樣哥哥就能天天看見我啦，而且還是……」

他尾音上揚「還是，只看見我一個人」

慢慢來。

白秋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閉眼片刻調整情緒，生怕被男人察覺到語氣裡帶著的淺淡心疼。

他不想說，他就不知道。

早晚有一天，相框裡的照片會是他們兩個人的。

點點滴滴。

「哎呀，我餓了。」

白秋揉了揉肚子，轉移話題：「我們去吃飯吧，反正沈長清請客，食堂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呀。」

沈長清。

不是長清哥。

也不是長清哥哥，他從來沒管沈長清叫過哥哥。

也許少年是故意的。

鄒塵心情仍然不自主的好了一瞬。

食堂什麼好吃……

男人沉默片刻。

不知道。

「有，稍等一下。」

鄒塵神色自若：「我去處理一下檔案。」

「好。」

白秋乖乖坐在椅子上：「我等哥哥回來。」

鄒塵坐在電腦前，開啟手機裡的工作群，群他加了很久，但從來沒說話過，他翻了翻，一群眼花繚亂的表情包。

鄒塵：食堂什麼好吃。

熱鬧的群一下子安靜了。

不想加班：啊哈哈哈哈，誰啊，居然在群裡冒充鄒秘書，真是太過分了。

鄒塵：是本人。

不想加班撤回了一條訊息。

群裡更加安靜，好一會，才有人打字。

丸子要吃飯：肯定是白菜和雞胸肉啊！又健康又有營養，我們可愛吃了，天天都在吃！

鄒塵：……

這兩個好像是他天天吃的。

好吃嗎？

不知道，沒有味道，只是保持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