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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一樣的火光,一樣的廝殺,一樣是突襲,只是南澤花了全部兵力,一舉攻破大夏駐地。那時封彧監軍,她無法護住夏珂筠,眼睜睜看著她被俘。
慘痛的回憶。
這次來莽蒼原之前她便知道,無論如何,都要讓夏珂筠離開險地。
夏珂筠往前走了幾步,回頭衝著她嫣然一笑,只是那笑裡有點無奈,殺戮和血海非任何人所愛,而顧長煙的心思,她又怎會不知:&ldo;看來我只能回趙恕那裡了,長煙,如果戰爭結束,你會來看我的,這是你說的,對嗎?&rdo;她帶著期冀的眼光就像期待垂憐的小貓,她是個女皇,素來只有萬人景仰,卻萬般期待受到寵愛。
似乎突然間想通了,可這場面配上刀劍刺入胸膛的聲音,血淋淋地讓人觳觫。
顧長煙張了張嘴,小聲地吐出一個字:&ldo;是。&rdo;
&ldo;好!&rdo;夏珂筠慘澹地笑笑,她豈不知道浮屠山的危險?只是顧長煙在這裡,她想多見見她,這是她的私心,也是她的贖罪。當年不是她,顧長煙便不會和封彧翻臉,更不會隱居三年困窘落魄。可來前她就知道,等到顧長煙著手攻打浮屠山的夏軍營地,她就必須離開。
她身後是整個大夏,而不是沉迷於兒女情長的小家碧玉。
&ldo;長煙,我等你。&rdo;說完便回頭離開,浮屠山到趙恕營地的路,她很熟悉。
顧長煙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她,她從未想過夏珂筠會走得那麼利索,便好像之前那個死都不走的女子並不是她。說到底,她顧全大局。
顧長煙來了浮屠山,就不會允許浮屠山有他人落足,與敵軍對面駐紮,對任何一個從戰場上廝殺過來的將軍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ldo;阿筠……&rdo;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血紅色在雪中迤邐而去,顧長煙低聲呢喃了一遍。
遠山眉黛,細柳腰肢,無須濃妝,一笑千金。
心中的空落就像當初離開莽蒼原一般,把那般眉眼深深刻下,卻又不得與人訴說。
她朝著夏軍營地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她的部下需要他。
她早便安排好了,張哼是去吸引趙恕目光的,糧草雖重要,卻不及浮屠山的夏軍駐地重要。只有浮屠山的夏軍潰逃,她才能和陳林的十萬軍隊形成對趙恕的包圍之勢。
腳步有些沉重,哪怕,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場面在所難免。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寒冷的莽蒼原,夏珂筠行走在皚皚白雪之中。她出行,素來帶著侍女。從方才南澤突襲開始,她的侍女便在滿營地找她,直到在遠離營地處找到了孤身一人的她。
誰都沒有問,畢竟,她若是在營地,恐怕現在早已落入了南澤軍的手中。
&ldo;去趙恕那兒。&rdo;夏珂筠說得乾脆。
一行人便在風雪交加中蹣跚而行。
從麒麟山到浮屠山是一段漫長的路,當初顧長煙一人跋涉而來也花費了不少時日。此刻兩山之間,突兀地出現一隊人,在雪地上蹣跚而行。
為首的人裹著厚厚的白色大氅,步履堅定又輕飄,目光一直朝著浮屠山的方向。
是封彧。
顧長煙走後封彧便去顧府穩住顧長澤和顧母,可當他去的時候,顧長澤和顧母已經失蹤了。
他心道不好,快馬加鞭趕來了莽蒼原。
顧長煙在浮屠山,顧長煙竟然撇了陳林一個人來了浮屠山,更為致命的是,夏珂筠也在浮屠山!
封彧幾乎是卯足了勁,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浮屠山。
張哼今晚的計劃他如數知曉,但是張哼說,顧長煙還有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