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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還是自己太過遲鈍，太過執迷不悟。

代玥則騎著馬愜意地說道：&ldo;顧將軍，雖然我並不熟悉夏珂筠，但是我能感受到，她有個優點你永遠都比不上。&rdo;

顧長煙輕輕地揚起尾音：&ldo;嗯?&rdo;

&ldo;若此刻在我身旁的是夏珂筠，我問她同樣的問題，她一定會坦白地、毫無畏懼地承認!不懂戰術的女皇陛下親臨莽蒼原是個魯莽又衝動的決定，對於大夏，她不負責任，但是對於自己，她永不負己。&rdo;代玥的馬術很好，在夜晚的荒漠駕馭地有遊刃有餘，&ldo;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就三言兩語相信你們，一個坦蕩的夏珂筠和一個謹慎的顧將軍，兩個人在一起，我沒有什麼不可相信的。我雖支援你的感情，但這無疑是你們的把柄，我不怕夏珂筠食言。&rdo;

她是個機智的姑娘，不但有理有據，而且不會輕易將自己立於弱者和失敗者的立場。

這樣的人足夠自信和強大，才是夏珂筠需要的合作夥伴。

顧長煙驀地對著無盡的夜空放肆地笑出聲來，她很少對著別人笑，更別說這樣豪情滿懷的笑：&ldo;好!葛爾部有你這樣的人，我相信終有一日會稱霸這個荒漠!&rdo;

&ldo;為何不將南澤和大夏囊括進來?&rdo;代玥抿著笑容，試探地問道。

顧長煙也不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回答：&ldo;南澤有封彧，而大夏，我相信阿筠!&rdo;

代玥便不再說這個問題，符合時宜地轉變了話題。

她是不能再說下去了，野心有限，能力同樣有限。葛爾部出身荒漠，根本不可能有足夠的人力去對抗兩國的幾十萬大軍，顧長煙對她放心得很。

&ldo;顧將軍，你說我們倆就這麼興沖沖地跑過來，沒有任何準備的救人，能成?&rdo;代玥隨性地甩了甩頭髮，她頭髮齊肩，並不長，灑脫得很，比起新安都或是靈安的男子都瀟灑了幾分。

顧長煙攤了攤手，跳下馬背撣了撣靴子：&ldo;誰知道呢，但是來都來了……&rdo;

遠處有火光稀稀疏疏忽明忽暗，她們已經到了塔拉部的駐地。

這兒有一條窄河流經，在此處，水源無疑是珍貴的。最珍貴的地方被最強大的部落佔據，這就是生存法則。

&ldo;我傍晚剛回來，現在過去，很容易被懷疑。&rdo;代玥一邊收著馬鞭，鞭子在手臂上盤踞成一條蛇，傍晚清冷，她穿得少，許是喝了太多的酒，竟覺得身體裡有一團火在燃燒。

顧長煙敲了敲腦袋，靠著馬背站了片刻。

約是眼睛適應了黑暗，她依稀能看見代玥的輪廓。酒的勁頭上來的，蠢蠢欲動。

&ldo;大不了殺進去，一把劍一座屍山，又不是多陌生的場景!&rdo;顧長煙帶著重重的酒味笑道，&ldo;走!好幾年沒盡興地殺一場，今晚正好!&rdo;

似乎真要走，被代玥一把拉住：&ldo;你說真的?&rdo;

她問時不似要拒絕，反倒是更加期待一場血如雨下屍橫遍野的快意恩仇!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天性，這這個荒漠給予她的子民最純粹的屠戮快感!

顧長煙才踏出一步，又倒回來，手肘子朝著代玥的胸懷猛地一撞，肉體碰撞的悶響，代玥忍不住摸著胸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隨即聽到顧長煙說道：&ldo;我傻還是你傻?你還不想死，你葛爾部還要發展壯大，真的衝進去搶人豈不是在結仇?&rdo;

代玥似是寬慰又似是失望地嘆了口氣：&ldo;知道了!&rdo;

她理解得太快，讓顧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