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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天皇面容冷峭,望向漫夭,一個偶爾相遇的人,也能為其豁出性命,公主心地良善,真乃當世少有。”
漫夭神色一頓,不慌不忙,道:“陛下過獎!容樂並非如陛下所言的那般偉大,容樂之所以捨命相救,乃是因清涼湖的治安屬我夫君的管轄範圍之內。我雖不知王子身份,但王子氣度非凡,一看便知非一般人家的公子,我才傾力相助,並無他意。”
為自己夫君而捨命,這總能說得通了吧!
凡事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悲傷,傅籌溫和的眸子遽然璨亮,生生要掩去空中星子的光芒。他一把握住漫夭的手,胸口滾燙。
漫夭回望他,淺淺一笑,兩人看上去當真是情深意濃,讓人無法懷疑她所言真假。
而大殿之中的另一個人此刮的心情正好截然相反,宗政無憂勾起一邊嘴角,無比嘲弄。他那般擔憂恐懼,心急火燎地趕去救她,卻原來”她都是為了她的丈夫。
還有什麼比這更加諷刺”更加讓人如墮冰窟?
夜風潮氣愈重,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他就坐在那,垂著眼,看桌角緩慢嘀嗒的水珠,像是藏在人心底深處流不出的那滴淚,最終凝結,成為心頭融不化的堅冰。他一動也不動,連手指都是僵硬而冰冷的。
臨天皇臉色稍微緩和,既然如此,容樂長公主就先行處理傷口。朕,雖說很想聽聽啟雲國女子彈奏的琴音與我臨天國女子的琴音有何不同,但朕,更重視公主的鳳體安康。”
漫夭笑著行禮,“多謝陛下關心!容樂倒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哦?說來聽聽。”
漫夭拉過一旁的泠兒,容樂的貼身婢女泠兒曾朝夕陪伴我練琴,她的琴藝與我相差無幾,若走孫小姐不介意泠兒婢女的身份,那就讓泠兒代替我與孫小姐同奏,以彌補我今日無法操琴之遺憾。不知孫小姐,願否?”如天籟般的聲音微微低沉,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且句句隱含深意。
這,我……孫雅黎直覺想拒絕,讓她跟一個婢女對琴,簡直是對她莫大的羞辱。可她又不能拒絕,是她自己不分身份尊卓在先,要挑戰公主。
孫雅黎心中百般不願,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卻是不能反駁,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贏了一個婢女,臉上也不光彩,若是輸了,那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也丟了臨天國的顏面。
臨天皇臉色不好看,型著漫夭的目光犀利,漫夭坦然回視神色不率不亢,唇邊揚起恭敬有亦也微笑。不是說想聽啟雲國的琴音嗎?那就聽吧!
主子!”泠兒不安的看著她,漫夭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口泠兒會彈琴不假,但要跟孫雅黎比較,自是遠遠不及。
孫雅黎絞著手中的帕子,咬著唇,求救的目光望了她父母親,又望臨天皇。
寧幹易眼光一轉,爽朗笑道
當真是兩全其美!公主這個法子甚好。泠兒姑娘的身份雖是婢女,但她的琴藝乃公主所授,代表的也是公主,與孫小姐同奏,倒也不算是辱沒了孫小姐。看來,小王又有耳福了!”
塵風國王子都這麼說了,此事已沒有轉圈的餘地。
侍籌嘆道你現在可以去處理傷口了?”
漫夭搖頭,我先幫泠兒調琴,看看順不順手。她呀,跟我一樣,對琴,挑的很。”
泠兒攙著她來到琴臺,漫夭坐下,勾動琴絃試了幾個音,傳到觀荷殿聽起來就是散亂的幾個音符,眾人以為她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漫夭淡淡一笑,指尖流動,一串聽似隨意卻能蕩人心魂的音符便流轉開來。很短很短的一串,在這月光籠罩,宮燈影搖,荷花滿池的夜景之中,那聽似飄渺、柔中有刖的短短一串,彷彿要直接撥到人心底裡去,卻又在將達未達之時,遽然停住,叫人意猶未盡,好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