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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趙靖宜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回嘴，可見是踩到他的痛楚了，夏景帝倒不是生氣只覺得稀奇。

待見了皇太后問起此事，只見太后深深地嘆了口氣，攆著手裡的佛珠，滿臉心疼和無奈。

只說，&ldo;皇帝就別問了，這孩子心裡苦，暫時便先放下吧。&rdo;

&ldo;胡奴與大夏打打合合，這次馬市足足關了六年，可大夏的瓷器，茶葉，鍋碗瓢盆照樣出現在胡奴。走私風險極高，揪出來就是個掉腦袋，可單一樣暴利就能讓人鋌而走險，打通邊防將領，便可暗中通行，然而這筆孝敬的銀子是進不了國庫的，既然杜絕不止，不如直接開了，朝廷管控貿易徵稅！&rdo;

林曦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對白老先生說，&ldo;大夏不是要支援達達嗎？將這個貿易權力給他，胡奴人若要與大夏的商人做買賣必須先拿到來自達達的通行證，不出一年他在胡奴的地位就不一樣了。&rdo;

白老先生捋著鬍子，眯著眼睛看著那張白紙，目光在一筆筆的數字上流動，&ldo;曦兒，大夏的馬市也開了許多年，朝廷所設稅率不足半成，可走私依舊難禁，如今你這稅……差不多得要兩成了，不容易啊。&rdo;

林曦聞言放下筆，笑道：&ldo;老師，這兩成的稅相比邊防茶馬所得的利潤來說可實在不值一提，只要開市，商人必定逐利而來，只需在抽稅的同時保證他們交易的安全順利，沒有其他名目的盤剝，他們定是願意的。後面學生再跟您算這筆帳。&rdo;

&ldo;說到走私……之所以走私第一便是朝廷不開市，第二即使開市也不能交易！第一種好說，而第二種無非就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兵器武器，書籍糧食等違禁之物，這無需疑問，抓獲便是論斬。所以保護監督第一種，嚴懲第二種，便是極為重要了。至於如何保護，邊防駐軍，由朝廷直接任命，不妨三年一輪換；如何監督，任何貨物需提前上報所交易之物，數量，時間，價值，產地，交易對方，且需有當地城鎮官衙開具的路引，雙方簽訂的合約，依此收稅，貨物隨時抽檢等，朝廷不定期派遣欽差查證三方，存檔，回收稅銀。&rdo;

林曦說的不過是後世國際間貿易往來的一些基本的東西，如今還淺顯粗略，要想讓白老先生完全聽懂還更需要精細些。

不過這個只是一些啟發，算不得什麼，&ldo;學生整理了些粗略的想法，屆時請老師過目。&rdo;

從商人身上抽重稅，這還是極為新鮮的說法，白老先生捋了捋鬍子，眉間緊縮多方思慮，&ldo;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只是商人地位低下，這看起來朝廷是在與民爭利了。&rdo;

林曦嘴角彎起一個譏諷的弧度，&ldo;什麼叫與民爭利呢？從農戶身上盤剝各種苛捐雜稅難道就不是？雖說士農工商，然而末等商人呼奴喚婢的可是一抓一大把，朝中大員哪個沒有與他們有所關係？他們錦衣玉食，高床暖枕，家資豐厚，還有錢造橋修路，慈善建學，賺得好名聲，憑什麼不需要交稅，反而將這種壓力放在有一頓沒一頓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身上，簡直豈有此理！&rdo;

林曦也是出自農民之家，所以深有感觸，後世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至少農民是不交稅了，可一輩子省吃儉用也才能供出一個大學生，遠遠比不上城市裡做生意的老闆之子來的容易。

&ldo;曦兒，這並不好辦。&rdo;白老先生一針見血地指出道，&ldo;你也知朝中官員身後多有商人孝敬，想要改變這已延續千年的規矩，幾乎是不可能的。&rdo;

林曦說：&ldo;學生明白，是以並不想普用於天下，只是想在新開的馬市做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