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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嘶啞的喊聲：&ldo;樹會說話的！樹真的會說話的！&rdo;我立即知道出了事，臉都氣

紅了，公安局長就跑過來拉我在一旁說，那個瘋子誰也沒有料到又出現在了城裡，

而且抱著那電桿拉不走，圍觀的群眾就很多。他向我檢討著他的工作過錯，我沒時

間去訓責他，忙鼓動著省上的官員從另一條巷子轉過去，但我仍聽到那個嘶啞的喊

聲&ldo;樹會說話的！樹真的……&rdo;後邊的話&ldo;唔&rdo;了一下，可能是被手捂住了。地委

書記在介紹著那條巷裡的明清建築，我趁機退後，招手讓公安局長過來，問瘋子怎

麼喊樹會說話的？公安局長說，他是為一棵樹瘋了的，就為一棵樹多年在城裡上訪，

滿城人沒有不認識他的。我說我來這麼久了，怎麼不知道？公安局長說一個瘋子他

怎能進了專署大院？我說，你去告訴他，讓他不要找省上人，天大的冤枉，晚上到

我辦公室來說。

晚上，安排了省上官員在賓館休息後，我雖然累著，但心輕鬆下來，也並沒有

睡意，在辦公室等待那瘋子。左等右等沒來，我開始練書法。我這身份不可能去歌

舞廳，不可能與人打麻將，下班之後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讀書練字，我業餘唯有這

愛好。寫了一幅古人句：&ldo;死之日，以青蠅為弔客；使天下有一人知己，死不恨。&rdo;

公安局長就親自坐車把瘋子拉了來。瘋子竟是下午被關進了拘留所的，我對公安局

長大為光火，並且陪情道歉。瘋子是一個70歲左右的老頭，個子高大，但枯瘦如柴，

頭髮和鬍子已成氈片，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酸臭味。老頭進拘留所似乎並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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