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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玲應該是不知道的,一天到晚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是終究會傳到她的耳朵裡。周雲其又想到自己是班長,這終究是件不光彩上不了檯面的事,心裡就有些後悔。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學校裡最噁心的就是瘋傳,一點兒破事能傳成狂風驟雨,一粒小草籽能傳成茫茫大草原,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周雲其暗想自己是落下話柄了,沒準會鬧出什麼大事來,心裡也有些害怕。
吳蝶也奇怪,好好地突然象變了個人,不再瘋玩,也不再來問各種稀奇古怪的題目了,一個人安心靜氣地坐在教室裡,神情默然,也不說話,搞得好象天要塌下來一樣,越是讓人覺得周雲其是做了天大的不該做的事。可是周雲其明明記得自己什麼也沒做呵,周雲其真是暈了。
更奇怪的事情還有,那個葛飛——吳蝶說並不喜歡的男朋友——也好幾天沒來文科班的門口窺探了。周雲其是做賊心虛,葛飛越是不來,周雲其心裡越慌,害怕自己攪黃了他們兩個人,更怕葛飛帶著他的那幫兄弟們來尋仇。學生們最恨挖感情牆角的人了,那時候還不流行第三者,可是恨之的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刺探虛實,從不喜歡籃球的周雲其裝模作樣地在葛飛他們藍球比賽時,故意擠在一邊看,為葛飛叫好——可是看不出葛飛有什麼不對,他仍舊瀟灑地在球場上奔跑,跟對友大叫:“快傳給我——,傻子,快傳給我!”搶到球后,過人,飛身躍起,遠遠地投進一個三分球,得意地笑。周雲其想,葛飛壓根兒不認識自己,他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看來,自己真是多慮了。
武義一中管理挺嚴的,但因為文科班純粹是雞肋,在追求升學率的年代不會給一中帶來任何的榮耀,學校對文科班也就不在意。學校不管,班主任更是睜一眼閉一眼,樂得當好人,反正混到畢業大家就拜拜了,橫豎大家在一起只有一年的時間,也沒什麼感情,你愛記著誰就記著,你愛忘了誰你就忘了——說不準人家比你忘得還快。理科班就不同了,那是武義一中的命根子,特別是三個重點班那更不得了,老師們象看犯人一樣地盯著,可不能犯半點錯,天天晚自修不是模擬高考,就是綜合測試,幾乎把恢復高考以來的所有高考試卷都考了一遍,每個禮拜都要進行綜合排名,有的人剛排到第一,屁顛屁顛地回家告訴媽,過一禮拜,又搞測試了,忽拉一下排到了第十,怎麼辦?只有瞞著媽,大罵學校神經病。那些排名忽上忽下,一下脫了十名以上的,班主任就得單獨談話,那時候還沒有心理輔導,談話的方式挺簡單,就是挨訓:“小子,你咋整的,成績這麼不穩定怎麼考大學?是不是想捲鋪蓋回家?想走早點走,別在這丟人!”學生也是賤的,一頓罵,又好了,成績扶搖直上。在理科班,好學生被分為三類:種子、尖子、苗子,如果你不是這三類之一,那你就完了,幾乎沒人理你,不如早點回家。三班的班主任更牛,不知道從哪學了來,每天晚自修前都要喊一頓口號,高呼“三班必勝!三班必勝!”,嚇得一班二班的學生膽戰心驚的,不知所措。幸好那時候還沒出現“傳銷”這個詞,否則三班班主任弄不好要被抓起來了。
文科班的教室在四樓的角上,簡單說就是最頂樓最邊上,看得出學校對文科班的態度。可是學校雖然看不起文科班,那些理科班裡的不爭氣的小子們卻喜歡一天到晚往文科班跑,因為文科班漂亮女生太多了,而且文科班的女生們本來就是從各班匯攏來的,很多原來就熟悉,或者有一腿。小子們在文科班的教室裡高談闊論,和女生們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把本來應該很緊張的高三攪和得不成樣子。周雲其留意到吳蝶還是那樣悽悽慘慘,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好象又不是和他到壺山走走的緣故。周雲其總覺得心裡惴惴不安,究竟發生了什麼,又不知道,也不好去問。沒幾天,聽說葛飛又被人打了,周雲其真是奇了怪了,他被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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