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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聲醇厚好聽的男子聲音,“這位兄臺,請留步。”
宋芸娘轉身,便看到了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他逆光而立,身後是漫天的晚霞,宋芸娘微微眯眼,才慢慢看清了他的面容。
這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英挺的劍眉下,眼睛深邃而有神,薄薄的雙唇緊緊抿著,儘管滿臉風霜,面色憔悴,下巴上佈滿了鬍鬚,但當他看向芸娘,眼睛裡慢慢漾出笑意,便泛出了琉璃般的光彩,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整張臉上便出現了奪目的神采,襯得身後的漫天紅霞都黯然無色。
芸娘便有些失神,只覺得自己心臟如小鹿般撲通撲通亂跳,她慌忙垂下眼,心中暗恨自己居然也會這般不淡定。
芸娘見多了父親、萱哥、表哥這樣容貌俊秀、氣質溫潤的江南士子,接觸過許安武、安平這樣熱情奔放、生機勃勃的北方少年,也見過鄭仲寧這樣高大威猛、英武不凡的軍中好漢,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有著複雜氣質的男子,他初看上去既滄桑又頹廢,但宋芸娘卻彷彿可以感受到,在他平靜無波的外表下,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和爆發力,就好像正在療傷的猛虎,隨時都有可能奮起猛擊。
蕭靖北目露感激之色,他誠懇地看著宋芸娘,拱手深行一禮,“多謝兄臺饋贈,蕭某感之不盡!”
宋芸娘忙斂容掩飾住自己的失態,拱手回禮,正待客氣幾句,卻見走在前面的軍士見蕭家人掉隊,正要折返過來催促,便示意蕭家人快跟上隊伍。
蕭靖北再次拱手,轉身一手攙扶著那位面有病容的婦人,一手抱起蕭瑾鈺,向堡裡走去,蕭靖嫻含羞對宋芸娘行了行禮,便攙扶著剛摔倒的那位婦人跟隨大哥而去。
宋芸娘目送他們遠去的背影,蕭瑾鈺小小的腦袋趴在父親的肩頭,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芸娘,隨著父親的步伐越去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胡總旗的鞭子
次日,宋芸娘在城牆下搬磚時便有些心神恍惚,腳步沉重,比腳步更沉重的卻是她的心。
芸娘在腦中不斷回想著昨晚柳大夫看過荀哥後,對父親和自己說的一番話,“老夫剛才為荀哥兒診脈,仔細觀察了他的神色,荀哥兒小小年紀,卻心思沉重,可能他為此事太過愧疚和自責,抑鬱在心,你二人要多寬言開導,切不可再給他壓力。”
宋思年聞言立即面色沉重,他掩飾不住自己的失望,急切地問:“柳大夫,當真沒有辦法診治了嗎?”
柳大夫捋捋鬍子,嘆了一口氣,說出的話語卻讓芸娘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失憶症在醫書中也有記載,但卻無診治的方法。只聽聞有的病人在失憶一段時間後有可能自行恢復,有的卻終生無法再想起來,老夫也束手無措啊。只期望荀哥兒吉人自有天相,能夠自己恢復吧!”
宋芸娘放下手裡的磚,伸手捶了捶痠痛的腰背,湛藍的天空下,一行大雁正排著長隊向南方飛去,芸孃的思緒便也跟著這群大雁飛向了遙遠的家鄉……
江南的日子是那般美好而不真實,慈祥的父親,溫柔的母親,懂事的萱哥,可愛的荀哥,每天的日子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
芸娘抬頭羨慕地看著南飛的大雁,想著自己也許終此一生都不能再回到心心念念記掛著的江南,想著生活為什麼總要對自己一家人如此不公……
初到張家堡後,荀哥體弱多病,家裡每每付完他的醫藥費後便捉襟見肘。好不容易熬得荀哥大了,開始分擔家裡的壓力,日子慢慢有了起色,可偏偏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宋芸娘越想越苦,越苦越氣,突然,只聽到耳旁傳來“啪”的一聲,隨著一陣勁風掃來,背後便是一陣劇痛,芸娘踉蹌著向前走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卻聽得一聲大嗓門在身後響起,“站著不動幹什麼,想偷懶啊?還不快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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