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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煙緊緊捏著這兩顆糖,沒有說話。
六歲那年,媽媽生了很嚴重的病,隔幾個月就要住一次院,每次去醫院前,媽媽都會給蔣煙買她最愛吃的阿爾卑斯奶糖,摸著她小腦袋說,不許多吃,每天一顆,吃完這袋糖,媽媽就回來了。
那次她也是這樣說,可糖已經吃完好久,她都沒有回來。
後來蔣煙才知道,媽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吃過這種糖。
無預兆的,蔣煙一大顆眼淚落下來,她慌忙扭頭沖向窗外,迅速抹了一下眼睛,但還是被餘燼看到。
餘燼有些無措,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掉眼淚,「怎麼了,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愛吃。」
蔣煙常常吃糖,兜裡隨時都能像變魔術一樣摸出一兩顆,他看到過好多次,所以剛剛老闆說沒有零錢時,他幾乎沒有思考便拿了兩顆糖。
沒想到把她弄哭。
蔣煙哭起來沒有聲音,像在忍著,有些可憐,有些委屈,讓人忍不住心軟。
餘燼從沒哄過女孩,也沒處理過這樣的狀況,他的手無意識地抬起,籠在蔣菸頭頂,想揉一揉她的頭髮,指尖碰到髮絲那一刻,他蜷起手停在空中,幾秒後還是收回來,安靜坐在她身邊。
他沒有開車,靜靜等她哭完。
沒有多久,蔣煙低著頭,輕輕拆開其中一顆的包裝紙,含住那顆糖,「謝謝你。」
餘燼望著她。
蔣煙把第二顆也吃掉。
餘燼沒有問她為什麼哭。
蔣煙偷偷把糖紙攥在手心。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蔣煙很少這樣安靜,一直靠在椅背上盯著外面飛馳而退的房子看。快到家時,她好像好了不少,跟他說了幾句話,還笑了。
餘燼第一次領會到女孩多變的情緒。
哦,應該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她,那時她忽然變了臉,後來才知道她是誤會他去做那種事。
兩人回到車行時,有些意外地看著大廳。
房子整潔乾淨,顯然被精心打掃過,雷子還在忙,盧寧站在工具櫃前面,正在整理裡面的工具。
上次整理還是蔣煙剛來時,她不懂這些東西的用途,按大小個排好,後來就一直保持這個順序。
盧寧好像很懂,打亂順序,重新按照功能用途整齊擺放。
雷子抬頭,「回來了。」
見餘燼和蔣煙都盯著盧寧,雷子說:「她閒著沒事,我讓她幫忙收拾一下。」
餘燼有些不悅,但沒說什麼,徑直進了小屋。
蔣煙把帶回來的炸雞遞給雷子,雷子撥開紙袋,有些驚訝,「你們中午吃的這個?」
蔣煙點頭,「怎麼了。」
雷子:「燼哥出息了,他從來不吃這些炸的東西。」
蔣煙怔了怔,下意識看向小屋,門已經被餘燼關上。
盧寧連續來了好幾天,有時上午,有時下午,據說面試了幾家,都不太滿意。
蔣煙發現她對機械方面好像很懂,能看懂雷子在做什麼,也能聽懂他的一些專業術語。
餘燼和雷子說話時,她也能跟著討論幾句,發表意見。
蔣煙插不上話,在幾人旁邊站了一會,默默走掉。
餘燼回小屋時沒看到蔣煙,衛生間的燈暗著,門口也沒有。
庫房的門半開,裡面亮著燈。
餘燼走過去,看到蔣煙蹲在地上,手裡一本翻開的零件書,地上擺了幾排大大小小的配件。
她很認真,翻閱紙張時小心翼翼,生怕手上的油蹭到書上。
餘燼輕扣一下門,「在做什麼。」
蔣煙抬起頭看他,幾秒後又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