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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嚴熙光,默默將一個本子推到了茶几上,那是他的房產證。
佘金鳳詫異,好奇地伸手去拿,可手還沒碰到本子,沈南平就在下面踢了她一腳,佘金鳳手一滯,調轉了個方向去拿茶杯,斟了一杯熱茶遞給嚴熙光。
「小嚴,喝茶。」沈南平最先綻開一個拘謹的笑容。
佘金鳳僵舉著茶杯,嚴熙光沒接。
沈木星把二人的戶口本也拿了出來,放到房產證上,整整齊齊碼好,坐得像個小學生一樣筆直。
一雙人,一個家。
交作業一樣,
佘金鳳放下茶杯,望著那兩雙清澈的眼睛,嘆息一聲,好像體內精魄讓人拿走了一般,好半天才緩緩開口:
「婚禮得我辦。」
嚴熙光答:「行。」
「彩禮我不要,非要給的話我會雙倍陪嫁。」
「聽您的。」
「不許打我女兒,罵也不行,生孩子要一起帶,不能耽誤我女兒事業。」
「媽……」沈木星的眼睛一下子濕了。
「我還沒說完呢,」佘金鳳剜了她一眼,又要說什麼,被沈冥打斷了。
沈冥說:「媽,要不……我當贈品吧!」
佘金鳳一個抱枕丟過去,沈冥笑著接住,外婆從廚房端著菜走出來,嘮嘮叨叨地說:「木星領回一個好女婿,家趁黃金不如手藝在身,來吧,都上飯桌!」
沈木星與嚴熙光對看一眼,二人皆是一笑。
一屋子的尷尬氣氛,瞬間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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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辦婚禮需要週期,嚴熙光要給客戶交禮服,就先飛回深圳了,沈木星則留在老家和母親一起籌備婚禮,臨行時她去機場送他,沈木星問:「你真放心讓我媽辦婚禮?」
沈木星的耳邊響起沈冥的奚落:「你真放心讓媽給你辦?一家酒店,臺上用那麼大一個紅條幅寫著:嚴熙光先生和沈木星小姐的婚禮,好幾十張圓桌圍坐著鄉親父老,你老公還要上臺講話,再挨個敬酒,打著腮紅的男司儀在臺上講冷笑話,你小學同學抱怨著怎麼還不發筷子,這就是你一輩子一次的婚禮,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她倒是無所謂,理科女沒浪漫細胞,草坪婚紗對於她來說都是擺設,結婚在她眼裡就是個形式,哄長輩開心,讓他們把隨出去的份子錢再收回來。
可是嚴熙光那麼有講究的一個人,為了做一件西服,能把兩百年的古董和服拆了做裡襯,什麼樣的駁頭扎什麼樣的領帶,什麼樣袖型的襯衫配什麼樣的袖釦,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老一輩大操大辦的婚禮,他會喜歡的嗎?
嚴熙光總有對一切都掌握適度的節律,即使站在行人匆匆的機場裡,即使機場的通報聲鋪天蓋地,他也自有一派沉靜的、等待的姿態。
他低下頭,將她的頭髮掖到耳後去:「只要新娘是你,讓我戴著蓋頭下跪我也願意。」
「噗!」
他怎麼能把這麼搞笑的話,說得那麼冷靜!
廣播通報起他的航班,嚴熙光將她攬進懷裡,沈木星也摟住他的腰,嘴角的玩笑漸漸變得溫柔。
「那……婚禮見?」她說。
「嗯,洞房見。」
「呃……」
送走了嚴熙光,沈木星開始全力協助母親,佘金鳳女士向來專斷獨行,事無巨細樣樣都要做主,沈木星也一改往日與母親的對抗姿態,對母親聽之任之,這段日子母女倆相處異常和諧,算是冰釋前嫌了。
父親的學校遷了新校址,新食堂還沒開,沈木星捧著飯盒,和母親一起給父親送午飯。
和母親走在高中的新校區,此時正是午休之前的最後一堂課,操場上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