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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三食堂的時候,不禁往裡望了眼。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裡面,雖然口口聲聲說了今天不會再吃了,但說不定情況又變了。
回想起曲夢寒面對打滷面時彷彿擁有了全世界般的幸福表情,顧今宵不免萌生了唏噓之情。
喜歡吃的話進娛樂圈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但方法總比困難多,以她那對待誓言的忠誠度,偷吃估計早成家常便飯了。
還有丘賽,明明已經選擇了和數學無緣的路卻還會曾經的銅獎耿耿於懷。
本以為她借走書說下週內會做完題目只是心血來潮的隨口一提,竟然還真在研討會上從最基礎的教科書開始複習了。
不過那一覺倒是睡得舒坦。
「下週見」這話她今天說了兩次。
是不是見得太多了?
顧今宵在內心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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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宵的父母常年在海外,說了很多次要把陳曉蘭也接過去,但她不願意。
人生地不熟的,語言也不通,哪裡有在家裡自在。
怕老人家一個人孤單,顧今宵回國任教後每週五都會驅車一個多小時去看她。
不過陳曉蘭倒是不知道「孤單」為何物,這段時間是迷上了看電視沒怎麼出門,之前每天閒來無事就在小區院子裡溜達,和一群老頭老太太們的夕陽紅活動別提有多豐富了。
顧今宵提著虎皮卷的袋子剛進門就瞧見陳曉蘭津津有味坐在電視機前。
「今宵啊,回來啦,快過來。」陳曉蘭笑眯眯招了招手。
「奶奶,電視看一段時間後得起來活動,一直坐著對腿腳不好。」
「有什麼關係,我身體好著呢。」
陳曉蘭擺擺手對他的提醒不以為意,然後指著螢幕說:「上週劇情給你講到哪裡了?你看這小姑娘長得水靈,真討人喜歡。」
聞聲望向電視,只見曲夢寒的臉以藍光超清的形式出現在了巨大的螢幕上。
不是說了「下週見」嗎?
這「再見」來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這小姑娘叫曲夢寒,你說巧不巧。」陳曉蘭說著就扯了一嗓子即興唱了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陳曉蘭退休前是高中語文老師,在講臺上站了大半輩子,第一次看到演員表裡「曲夢寒」三個字後就想到了《送別》和自己的孫子。
名字說到底只是個代號,包含寓意的,只為了好聽的,叫什麼的都有,顧今宵對「今宵」和「夢寒」的巧合併沒有在意。
「嗯,是挺巧的。」附和著應了聲後顧今宵再次望向了螢幕。
時夏望著走在前方幾步遠的背影,握著書包肩帶的兩個手稍稍用了些力,輕咬嘴唇,看錶情似乎在糾結著什麼,目光在前方和地面間來回跳轉著,在離教學樓還有最後一步的時候,深呼吸下定決心後卻還是沒有叫出名字。
雖然把演員和角色混為一談是不應該的,但顧今宵此時看著連叫聲名字都糾結再三的「時夏」,再回想起昨日在食堂門口把他橫刀攔下的「曲夢寒」,濃烈的違和感升了上來。
這種情況下,衝過去拍拍肩膀,來句「哇,好巧,你也來上學啊」才比較符合。
劇裡高中時期的時夏,一身藍白的運動校服,扎著簡單的馬尾,靦腆內斂,青澀稚嫩,笑起來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
而她的演員曲夢寒和這個形象是沾不到邊的。
這大概就是自己總覺得不太像的原因吧。
思及此,顧今宵不免又在內心誇讚了一番曲夢寒精湛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