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第2/3 頁)
這件事嗤之以鼻,他作為一個導師,雖然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但也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被自己的學生照顧。
但不出一週,應淮不但學會了賴床時和梁士寧討價還價,還開始逐漸要求每天要吃什麼早餐。
此時,梁士寧看著面前燒的迷迷糊糊的人,垂在身側的手顫了顫。
他看著應淮,低聲開口:“不是要去錄總決賽。”
應淮怔了怔,梁士寧慢慢上前一步,衝著應淮伸出手:“總決賽時間還早,不著急,是我要帶您去休息了。”
應淮垂下眼,他盯著梁士寧伸出來的手幾秒,忽然輕聲開口:“你為什麼不叫我‘師父’了?”
梁士寧微微一怔。
“你為什麼在總決賽前拋棄我?”應淮抬起頭,他明明是笑著的,卻比哭還難看,“你也覺得是我害了樂璽嗎?”
梁士寧倏然抬起頭:“不是。”
他望著應淮,有些艱難地開口,似乎想要說什麼:“是因為”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被應淮直接打斷。
“那現在這件事已經澄清了,你為什麼還不叫我‘師父’?”
應淮神志迷迷糊糊,他腦海中一時是上輩子節目的事,一時又是這輩子梁士寧蹲在他床邊,低聲求他相信他的事。
他抬頭看著梁士寧,桃花眼間慢慢蒙上了一層水霧,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什麼緣故。
梁士寧無聲地張了張口。
他盯著應淮,忽然開口:“那你上輩子為什麼後來要騙我那麼多次,師父?”
梁士寧清楚應淮已經燒暈了,壓根不會明白他在說什麼。
但他還是顫聲開口:“這不會又是一次‘狼來了’的故事吧。”
應淮神情茫然。
他半靠在梁士寧肩頭,半闔著眼,撥出來的熱氣一點點噴灑在梁士寧頸間,也不知是昏是醒。
周圍一片寂靜,過了幾秒,應淮忽然輕哼了一聲,似乎回過了神:“唔”
梁士寧的身子一瞬繃緊,但下一秒,他卻聽著應淮低聲開口:“我餓了,梁士寧。”
他剛才積攢的那些力氣終於消耗殆盡,身子控制不住軟倒下來。
梁士寧將人一把接住,繃著的那口氣瞬間洩了下來。
——應淮果然沒有清醒,也果然不記得他剛才問了什麼。
梁士寧閉了閉眼,再開口,聲音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嗯,我帶師父去買吃的。”
——不過那些也沒那麼重要,只要應淮還活著就好了。
梁士寧細心地替應淮攏了攏領口,低聲開口:“師父想吃什麼?”
他低頭看向應淮,卻見下一秒,面前的人瞬間笑開:“我要吃薄荷巧克力冰激凌。”
梁士寧眉心跳了跳。
·
應淮家住的地方相對偏遠,但不知什麼緣故,對面的商業街內剛好開了一家進口冰激凌店,還剛好賣薄荷巧克力這個口味。
梁士寧面無表情地按著燒的神志不清的人,快步向前走去。
“你現在發燒了,不能吃,”梁士寧試影象從前一樣,和應淮講道理,“等你燒退了再買。”
但應淮很明顯和從前賴床一樣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上次在公司你也這麼說的,直到後面回家了我也沒吃到。”
梁士寧:……
——這人燒的時間概念都混淆了,卻還記得沒吃到冰激凌的事。
應淮一邊說一邊扭過身子,試圖往商業街那邊走去。
梁士寧想要把人拉住,但又顧及著應淮的身子不敢使勁。
他神情難得有些頭疼起來,下一秒,卻聽身後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小師弟要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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