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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
這時,那男子頓了一頓,又開口道:
「你走吧,往後不必再來了。我溫燭衣即使入魔,也終歸是琉璃宮的人,死也要死在琉璃宮裡。我們此後不必再見了,你走——快走啊!」
說到後面,他嗓音嘶啞,微微發抖,似乎急著要將夙墨趕走。
夙墨卻上前兩步,有力的手牢牢握住他蒼白的指尖:「我帶你一起走!」
沈折玉現在附在夙墨的魂識上,是第一視角,他只能看到夙墨伸出的雙手,看不到夙墨的臉。但他依然無比震驚,整個魂識動搖不已。
溫燭衣!這行將入魔的溫潤男子,竟然是五百年前的琉璃仙尊溫燭衣!
琉璃宮數千年的歷史上、唯一將琉璃心法修煉至最高第九重的溫燭衣。
當年,溫燭衣本處於在大乘期的巔峰,即將飛升,卻因為遭遇情劫生了心魔,逐漸被心魔吞噬,最終入魔。
他入魔之後幾乎摧毀了整個琉璃宮和正道,當時沈折玉的師尊清安君、也即是他的師弟,率正道各門各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擊敗,封印在了琉璃宮的深處。
這段歷史沈折玉也聽師父清安君談及過。每每說起,清安君對於當年那一戰的殘酷都淡淡略過不表,但卻近乎執唸的教導沈折玉:
「吾等修道一生,追求的是大道無情,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動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選擇了錯誤的物件,一生修行終歸毀於一旦。你當謹記,需擇良人為道侶,方能千載修行、更進一層,萬萬不可與魔道糾纏不清!你溫師叔的慘痛經歷,你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這段話,隨著窺探到溫燭衣的身影,沈折玉猛的想起來了。但是,這些並不是關鍵……
關鍵是,夙墨怎麼會與五百年前的溫燭衣見過?難道,他便是溫燭衣的情劫?
沈折玉築基期的功力有限,魂識已經無法維持穩定,與夙墨的魂識迅速的剝離開來。等他驀然重新睜眼,發現魂識已經回到了體內,面前端坐著渾然不覺的夙墨。
沈折玉細細凝望夙墨完美無缺的臉,心中疑惑更甚。
五百年前,這魔修應當還未出世,他是怎麼見到溫燭衣的?
——不尋常的魔劍、不合理的記憶,他的秘密……真多。
「你到底是何人?」沈折玉的目光恨不得穿透他完美的皮囊,觸及到他靈魂最深、最隱秘的部分。
像是聽到了他的喃喃低語,夙墨眉心顫動,突然睜開了眼。
沈折玉離夙墨的臉很近,吃了一驚,連忙往後一退。
夙墨周身魔氣大盛,經脈全開,幾乎將沈折玉震開。他已到了境界突破的邊緣,馬上便要邁入闢穀了。
沈折玉靜候在一旁,等待著臨界點的到來,但夙墨卻遲遲沒有進展,反倒是秘境遙遠的夜空中,突然劈過了一道驚雷。
隆隆的雷聲由遠而近,伴隨著凌厲的閃電飛快而至。
沈折玉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但又一時說不出來。
直到他發現,這天雷正直奔二人所在的位置而來。
並且,這不是普通的電閃雷鳴,而是雷劫,是大乘期的修士飛升之前所要經歷的雷劫。
沈折玉難以置信的望向還在沉心運功的夙墨。
——這魔修……是要飛升了?
第九章
沈折玉凝望那道銀白閃亮的天雷,眉宇之間升起怒意。他顧不上被魔氣反噬,祭出掌心琉璃盞,一掌推向夙墨:「是雷劫!你果然滿嘴謊言!」
夙墨淡淡抬眸,一掌接住了他的靈氣。
靈氣與魔氣交融的瞬間,沈折玉微微一怔:「你……還是築基期?」
夙墨略一點頭,沈折玉心上轉過幾念,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