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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君失言說出「你也失憶了」,為什麼是「也」?
當時,沈折玉並未深想,現在細細一想……
這個「也」,難道指的是這個魔修?
沈折玉試探著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夙墨本來正沿著溪流往山谷裡緩步前行、檢視水流的動向,聽到這個問題身子微微一頓,下一瞬卻眸中笑意四起:「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你雖然是個魔修,但你我也算是共過生死了,彼此瞭解一下未嘗不可吧。」
夙墨的笑意更深了:「那你不如先說說自己?」
沈折玉不耐:「是我先問你的。」
夙墨還是笑:「但我不想說。」
「為什麼?」
夙墨道:「從這裡出去以後,你我便會回歸徹底的對立,又何須知道彼此的身份、徒增煩惱?」
「煩惱?」
「是啊,煩惱。」夙墨定定的說了二字,突然眸中滾動複雜的神色,一時靜默。
沈折玉正不解,又聽到他低低的說:「命運有時候就是很可笑,你最不希望與之敵對的人,卻偏偏是你的仇敵。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他一邊說一邊眼波流轉,望向沈折玉,那熾熱的目光燙得沈折玉的心口猛的一跳。
「沒有。」沈折玉乾巴巴的答道,心裡浮現的卻是月色下,夙墨白皙的膚色和緊緻結實的身體。
「那你很幸運。」夙墨嘆了一聲,轉頭繼續向溪流上遊走去。
「……」沈折玉在原地怔住,方才的對話好像有一道難以察覺的苦澀,慢慢浸到他心裡,在那裡生根發芽。
就好像類似的對話,以前也發生過一樣。
這使得他心裡的疑慮更甚。
——自己難道與這個魔修從前認識?否則怎會有這種強烈的既視感?但如果真的認識,他為什麼一直不提此事?他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失憶了?
他思忖一番,索性沉聲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鬼主意?」夙墨難以置信的蹙眉看他。
「你我正魔不兩立,你一面做出好心的樣子,一面卻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表明。若說你毫無目的,你覺得我會信嗎?」
夙墨面上閃過震驚和怒意:「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麼目的?」
沈折玉目光如炬:「魔界中人,其心可誅,打的都是歪門邪道的主意,否則你為何不敢坦然告知姓名?」
夙墨眸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他驀然停下腳步,帶著幾分狠勁一字一字道:
「是了,我確實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見你長得好看,便想要強取豪奪,擄你做我的道侶。你現在知道了,打算怎麼著?」
沈折玉倒吸一口氣:「你、你說什麼?!」
夙墨涼涼一笑:「怎麼,不行?我們魔界中人,一向便是這樣隨心所欲、膽大妄為。」
「放肆!」
沈折玉顧不上傷還未痊癒,聚起靈力向夙墨劈去。夙墨閃躲開來,魔劍出鞘,唰唰一連凌厲的幾劍,與沈折玉對峙起來。
「魔界中人,無恥至極。」沈折玉字字如冰,寒氣如霜。
夙墨嗤笑道:「正道中人便是這般忘恩負義!就因為我是魔修,救你、關心你、與你並肩殺敵在你眼中便都是蓄謀已久,想要你做道侶便是無恥?那我若是你們正道琉璃宮的人,你是不是就覺得十分情願,恨不得今晚就主動爬上我的床來?」
「你……下流!」
「我就是下流,你又奈我何?我還想一道擄了你們正道龍首做妾呢!」
「狂妄之徒!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
沈折玉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