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月之小前傳8“第一小孩”歸京了(第1/2 頁)
賀薛念離世之後,許久許久的一段時間,徐弦月捧著賀薛念留下的東西,整日渾渾噩噩地待在屋內。
或是木然地望著放在面前桌案一摞一摞的書籍,既不背誦也不翻看。
身軀雖是坐在原處,可連徐弦月自己也不知曉,她的“魂兒”究竟飄蕩到何處去了。
或是手裡緊緊攥握著賀薛念日常所帶的那顆玉骰子。
還有一顆存放於匣內的百毒丹。
賀薛念曾說百毒丹的製作方法,徐弦月是必須學會的。只是此物所需用料對於品質異常嚴苛,過程亦是需要用量精準,繁瑣複雜,孃親也只為徐弦月示範製作了一顆。餘下的材料盡數交與徐弦月嘗試製作,大概是她當時的年歲尚小,又或是手下經驗不足,徐弦月試了幾次竟是無一次成功。
彼時看著滿桌報廢的殘品,徐弦月雖有懊惱卻也不曾放在心上。畢竟,她想著,來日方長,將來在孃親的身側,還是有數不盡的機會可以嘗試的,何必急於一時呢?
彼時的她,無論如何也未曾預料,孃親唯一一次的示範,竟然也是此生最後一次。
擁著賀薛念留下的點點滴滴,徐弦月心裡酸苦得厲害。
渙散失神間,身側傳來一聲試探呼喚:
“月月?”
徐弦月神思回籠,慢慢睜眼,抬起腦袋,原來是徐遠山。
徐弦月應得有氣無力:“爹爹,怎麼了?”
徐遠山緩著聲音,極盡商議的姿態坐在了她的身側,大掌小幅度打圈摩挲著膝蓋,不安的像是在徵詢她的意見:
“爹爹於南地有些佃莊生意,快要到了去收糧谷的時候了,爹爹怕是這兩日……”
徐遠山仔細觀瞧著徐弦月的面色,生怕她的有一絲的惱怒不快,自賀薛念走後,徐弦月的鬱鬱寡歡,失魂落魄他是看在眼中的。
看著她茫然無神的眼睛,徐遠山也不忍心再說下去,遂止了話尾:“罷了,沒事了,爹爹這次就不……”
徐弦月溫淡地應了一句,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爹爹想說什麼的,爹爹該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爹爹去吧,左右我在徐府,也不會有什麼事情。若是真的遇了困難,還有墨寶齋張叔能給我出出主意呢。”
徐遠山發覺,賀薛念離世之後,徐弦月恍然如一夜長大了一般。
說話的口吻似乎也不再同以往一般稚氣十足。
徐遠山心懷欣慰:“月月,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孃親定是也不願見你消沉至此的。”
徐遠山鄭重允諾:“爹爹此行,中秋前必是會回來的。”
徐弦月心知,徐遠山與賀薛念向來夫妻情深,只怕他內裡承擔的,要比自己更多,卻無法如自己一般,將全部的精力盡數投入到悲傷當中。
爹爹還肩負著三房。
徐弦月不願讓徐遠山擔憂,牽強扯出一抹笑:“嗯。”
徐遠山瞧她笑得悽苦,心裡更加不是滋味,拍了拍她的肩膀,知她許是想要獨處,又重新輕手輕腳退出了屋門。
以往為了避免徐弦月和賀薛念遭受苛待,三房花銷一律不與大房走公中,一應銀兩三房自理。
此次臨行前,徐遠山擔憂徐弦月孤身一人在徐府遭人排擠,可念及她的年歲尚小,又不放心單開外府獨身在外,思來想去,徐遠山主動開口承擔了徐府大半的口糧用度等花銷。
大夫人和徐老夫人喜出望外。也不多說什麼,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便是平日再不喜徐弦月,徐遠山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如今三房僅剩徐弦月一人,徐老夫人與楊氏,也不願多生波折,僅是維持面上的和氣也沒有什麼難的。
自此,三房與大房更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