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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扭頭看向宋千翎, 對方頷首:「嗯,加點兒。」
母女倆一人一杯酒,坐在?吧檯邊相談甚歡。
舞池的音樂和燈光已經被調回尋常的模式,範琴一邊看, 一邊直皺眉:「你這什麼歌啊,真吵,舞跳得也是亂七八糟的,還趕不上我們那時候。」
宋千翎只?笑笑, 抿了一口酒。
範琴吐槽完舞池,又開始挑剔卡座的佈局,連選單也被她指摘一二,說宋千翎太?黑心, 價格定太?高。
不過吐槽到最?後, 她忽然感慨了一句:「我是沒想到, 你真能把它?開起來,你比你媽厲害多了。」
「我當初也沒想到。」
直到現在?, 她還常常擔憂這隻?是一場夢,一覺醒來, 她又回到了講臺前。
「前段時間,你小姑還問我呢, 說你表弟馬上要上初中了,想提前跟你借點初一的書過渡過渡。我說你又去帶初一了,自己就要用,借不了。」範琴頓了頓,「其實親戚那邊,我一直都幫你瞞著呢。」
宋千翎能想像出,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辭職開了酒吧,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大概有驚訝,有失望,甚至還有隱秘的嫌棄和避讓。
只?是——
「瞞也瞞不了一輩子?呀。」
「是啊。」範琴長舒一口氣,「回頭有機會,我和他?們說了吧。我閨女能開上這麼大一間酒吧,不也挺風光的。」
這是來自範琴為數不多的誇讚。
宋千翎忽而有些感慨。
或許之?前,範琴不是真的嫌棄她,也不是真的覺得她沒用,而是知道在?這個環境裡,她必須活成別人期望的樣子?,才?能過得順利一點。
範琴已經吃過叛逆的苦了。
她不希望她的女兒再吃一次。
「對了,還有爸那邊……」
那番舞池徹談後,範琴已經逐漸接受了周佩弦。說到底,除了身份,他?樣樣都挺好。
而身份是給人看的,日?子?是自己過的。
但對於宋豐陽,她不知該如何勸說,沉默的頑固是最?可?怕的,話都憋在?心裡,撬不動分毫。
「放心吧囡囡。」範琴拍拍她,「你爸那邊,我來說。」
範琴說完,喝了一大口酒,略帶滿足地一眯眼。
宋千翎驚喜地看向她。
恍惚間,她彷彿變回了童年那個強壯可?靠的母親,為她遮風擋雨,哄她安心入眠。
「媽……」宋千翎猶豫著叫她,「我好愛你。」
她本想說「謝謝」,送出前又改了口。
畢竟曾經共連在?一條臍帶上,那般緊密的關係,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和比擬的。
有誤會,有分歧,有刻骨銘心的痛——
也有難以割捨的愛。
「之?前也沒見你說愛我,現在?準你跟男人在?一起,就愛我啦?」範琴揪了下她臉蛋,「小沒良心的。」
宋千翎羞愧到低下頭,聽見耳畔傳來一句。
「行?啦,媽媽也愛你。」
兩人又聊了很久很久。
這之?中,宋豐陽有打電話過來,問範琴怎麼還不回家?。
「跟你閨女喝酒呢!」在?一片喧鬧中,範琴扯著嗓子?道。
那頭似乎還說了些什麼,範琴一把結束通話了電話,和宋千翎碰杯,痛飲一大口。
「噹啷」。
是北島口中「夢破碎的聲音」,卻是她們走向新生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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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一年盛夏。
上一個夏天,宋千翎在?構思著自己的酒吧,而這個夏天,她反倒記起了自己曾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