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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許嘉平覺得別人說他有病的評價挺正確。
比如儘管他和宋季秋此刻相處的不錯,但在某個瞬間,他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突然又開始惡化腐爛,叫囂著告訴他他應該討厭宋季秋。
幾個臺階之上,宋季秋被擋住了眼睛,耳朵逆著光可以看見透明的細小絨毛,無意識流露出信賴的神色,乾淨又無辜,好像完全由他來掌握。
只要他不出聲,宋季秋就會掉下來。
多出的臺階距離不高,但足夠讓一個人受傷。
「許嘉平?」宋季秋又叫了一聲。
許嘉平閉上眼睛又睜開,似乎下定決心:「還有……」
還有臺階。
不等他把話說完,宋季秋徑直一腳踩下去,整個人向前摔。
許嘉平心頭一跳,伸手把他攬到懷裡。
宋季秋清瘦,嵌入他的懷抱時好像擁住一捧風,再往裡收緊一些才能扣住腰。
宋季秋自己也嚇了一跳,心有餘悸地站直說「謝謝」,但哪怕這樣也遵守了規則,盡職盡責地扮演盲人。
「宋季秋。」許嘉平問,很單純的不解,又有點氣憤,「你是傻嗎?」
「對啊。」宋季秋坦蕩地回答,過會兒後知後覺又湧上一點後怕,「我要摔倒了你怎麼還罵我?」
許嘉平沒有回答,低頭是兩人慌張時握到一起的手,掌心貼著掌心,溫熱觸感。
他們安安靜靜走完剩餘的路。
半個小時到了,所有人回到教室。
老師這節課就和「盲人」的主題死槓上:「最後十幾分鐘,剛才當柺杖的同學現在戴上眼罩,其他同學到他面前被他摸五官,看看能不能認出來自己的同學。」
臺下一陣唏噓,一個男同學舉手:「老師,他們臉油,髒了我的手。」
說完就被一堆人圍住群毆。
許嘉平皺著眉毛戴上眼罩,安然坐在座位上,身邊的同學自動遠離。
開玩笑,校霸看上去隨時能給他們一拳。
陶可和柳浩倒撒歡兒地跑過來可勁兒把臉往許嘉平那兒湊:「老大,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友情。」
許嘉平連面板都不想碰,胡亂薅了把他們的頭髮,憑藉兩人發質乾枯程度不同,準確說出名字。
「老大,又來一個人了,你摸摸看。」柳浩毫無遊戲體驗,不死心把宋季秋推到許嘉平面前。
一陣清爽的淡淡橘子味迎面撲來,許嘉平眼皮微動,沒有睜開眼睛,猶豫片刻,伸出手指碰了碰乖乖蹲在他面前的人。
他的手掌可以完整覆住那人的臉,眼前人似乎因為觸控而感到癢意,不自覺笑起來,眼睫彎彎,垂下來的睫毛像羽毛掃過他的掌心。鼻樑高挺,下巴尖尖的,嘴唇邊陷下兩個淺淺的窩。
不用睜眼,許嘉平也能浮現出宋季秋的模樣,眼睛像水洗過一樣,嘴唇紅潤,比枝頭的綠意更輕快靈動。
心臟跳動的速度似乎錯亂了幾拍,他的喉結滾動一下,收回手:
「還是陶可。」
宋季秋不死心,捏起鼻子改變聲音:「你不要疑心太重,多猜猜別的同學的名字。」
「猜不到。」許嘉平扯了眼罩,作恍然大悟狀,「原來是你啊。」
宋季秋揉了把臉:「我覺得我挺好猜的啊。」
柳浩同樣打抱不平:「就是就是,老大,陶可那張醜臉和學神那張天仙臉能一樣嗎?」
宋季秋抿緊嘴唇,礙於陶可的尊嚴沒有點頭,但是眼神傳遞出不滿意。
許嘉平想,梨渦沒了。
他還想,宋季秋還是有梨渦更好看。
第11章
明明宋季秋已經搬離許嘉平那桌,但由於他們的座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