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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燭像個沒事人一樣,道:「瞧你這話說的,師父若是看我不過去,早就把我逐出日照了,怎麼還會留我這麼多年?別瞎猜了,快回去吧,喏,把小十三也帶回去。」
沈娣安還是不甘心:「可是他陸青空……」
明燭道:「他就是個半大孩子,我當師兄的替他擋一擋怎麼了?哎呦老十你能不能總是這麼斤斤計較,我都沒有多說什麼,你倒是先替我鳴不平起來了。」
沈娣安怒道:「我斤斤計較?我斤斤計較是為了誰?你自己品品你說的這叫人話嗎?」
明燭眼花耳鳴不想和他做無謂的爭吵,只好無奈道:「好好好,我不是人,成了吧?十哥,求求你了,別在這裡吵我了行不行?」
沈娣安瞪著他,心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再也不要管這個廢物了!」
他說著一把扯起不願意走的周負雪,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第19章 奪人所好
周負雪一夜未眠。
沈娣安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可去日照大殿給明燭添亂,他在自己院子裡也睡不著,只好跑到了明燭院子裡打算等他回來。
周負雪性子從骨子裡就有些自卑,即使知道明燭那種大大咧咧的人不會在意別人去他房間,但他還是有些侷促地不敢進去,只在長廊上抱膝坐著。
周負雪偏頭瞧著一旁蔫蔫的花,只覺得此時的自己甚是奇怪,他只和明燭相識了不到一個月,那因為自小受人欺辱而無師自通豎起的鋒芒,每次在對上那張笑吟吟的臉時總是不自覺地軟化下來。
他能對著其他人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對上明燭卻永遠冷言冷語不過三句,周負雪一邊看花一邊冥思苦想原因,他百無聊賴地蘸著欄杆上的水,在走廊的木板上劃拉著字,有條有理地先列出了明燭的一堆缺點。
——說話不著調,做什麼事情都不上心,風流放浪又落拓,邋遢,哦,還有從來不上早課。
周負雪自己也沒想到明燭能有這麼多值得唾棄的缺點,他沉默片刻,立刻將木板上的水跡抹掉,又絞盡腦汁地去想明燭的優點。
半天后,周負雪手上的水漬都幹了,他愣是找不到明燭任意一個優點。
周負雪:「……」
他想了半天,最後終於將其最根本原因歸功為明燭的臉皮比那城牆拐角還要厚上三分,周負雪長到十歲,還從來沒見過有誰的臉皮能厚過他家大師兄的。
想通了這一點,周負雪終於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並沒有對明燭那樣一點優點都沒有的人特殊。
他心道:「我才不是關心他,只是想盡一下師弟的本分。」
周負雪又想了想,才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自言自語道:「就當是之前早課時他幫我解圍的報答。」
這麼一抵,他頓時渾身舒坦了。
可喜可賀,解圍這一事終於被周負雪給抵完了。
他說完之後,又道:「那長生殿他揹我回來、廢劍冢他的護身咒救我一命,這兩件事呢?」
……行,留到後面繼續抵吧。
若是沈娣安在此一定會將明燭扯過來朝著他咆哮,讓他瞧瞧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斤斤計較。
周負雪抱膝在長廊下湊合睡了一會,天光大亮時被院門突然被人推開的聲音吵醒了,他一驚,連忙站起來往外看。
外面的雨依然在下,雨幕如疏簾,周遭氤氤氳氳,明燭一身紅衣撐傘撥煙而來,大概是覺得周遭無人,明燭那妖冶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羽睫微垂,泛著異樣的冷漠。
周負雪站在長廊上看著他,愣愣道:「師兄?」
拾級而上的明燭像是猛然驚醒,抬起眼睛迷茫地看了周負雪一眼,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漾起了一抹笑容,他快步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