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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燭瞪了一眼,理不直氣也壯道:「我才不管。」
他說著就要轉身瀟灑離去,不過大概是方才那番話說得他遭了報應,還沒出門就迎面碰上了已經來上早課的小師叔。
小師叔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衫,看著約摸著十七八歲的模樣極其年輕,他雙手抱著幾本經書慢悠悠地走過來,一看到明燭微微眯了眯眼睛,瞧了半天才慢吞吞道:「阿燭啊,你幹什麼去?」
小師叔長著少年人的模樣,但是在日照山卻只低於歸寧真人,明燭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他面前胡鬧,他眼睛眨都不眨地扯謊:「小師叔晨安——還不是因為小師叔的早課太受歡迎,明燭只是晚來一會,無咎堂的位置竟然都沒有了,所以我再想著改日再去找小師叔請教功課。」
他說得義正言辭,彷彿方才拍著桌子強行讓別人讓位的不是他一樣。
小師叔溫聲細語地說:「啊?可是浮華那不是有個空位嗎?」
明燭回頭看了一眼,浮華師姐大概是氣質太冷,西山那麼多女修竟然沒有人願意和她坐在一起。
「呃……」
小師叔:「怎麼?你不想和浮華坐一起?」
浮華冷冷抬頭看了明燭一眼,明燭立刻道:「沒有沒有,我很樂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扯其他的謊,磨磨蹭蹭地到了浮華身邊的座位上坐下了。
北山的弟子看到大師兄這麼憋屈的模樣,全都在竊笑。
小師叔抱著卷書走上前,小聲道:「諸位晨安呀。」
小師叔性子有些軟弱,武藝不興,連一點重物都拎不起來,平日裡說話也像是蚊子在嗡嗡一樣,如果不凝神去聽根本聽不清。
眾人:「小師叔晨安。」
小師叔已經上了十幾年的早課了,但是一面對弟子還是不由自主地侷促不安,他低著頭只顧盯著書,嗡嗡嗡:「今日咱們來講成妖魅魎。」
明燭可沒閒情逸緻去聽小師叔的蚊子叫,他偷偷地四處張望,似乎想著該怎麼逃出去,不過腳下突然傳來了一股寒意,他低頭一看,浮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用冰將他小腿以下結結實實凍在了地上。
明燭:「……」
他暗暗使力,想要將腿□□,但是那冰凍得太實了,他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能動上分毫。
罪魁禍首浮華理都不理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小師叔,時不時地在書上做些筆記。
明燭忍了半天沒忍住,小聲道:「浮華,哎,浮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快把這冰給融了,我的腿都要麻了。」
浮華這才偏過頭瞧了他一眼,明燭連忙討好地笑了笑。
明燭無論對誰都是這麼一副認真認錯死不悔改的模樣,浮華也認清了他的本性,理都不理他,繼續認真聽課。
明燭見道歉沒有用,索性回過頭朝著後面的女修小聲道:「那位好姐姐的靈脈是火啊,能幫師兄個忙嗎?」
坐在他背後的女修頓時歡喜地回答:「我我!我是……」
她話還沒說出口,浮華突然冷冷一回頭,眸光掃了她一眼,她立刻閉了嘴,低下頭不敢再和大師兄說話。
明燭:「哎,那個,別啊。」
他苦口婆心地開始勸說小師妹,但是浮華大師姐餘威猶存,無論大師兄說什麼,那師妹愣是不敢回答了。
明燭唉聲嘆息地轉了回來,浮華終於正眼看他,剛想要開口說話,小師叔的聲音就從一旁傳來:「阿燭啊,你來將我方才說得重複一遍。」
明燭只好艱難站了起來,想也不想地回道:「……重生死,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非道也。」
方才他滿門心思都放在浮華身上,竟然也能一心二用聽到小師叔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