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沈娣安險些朝他翻個白眼,道:「其他師兄我就不說了,不過您能教十三什麼,教他什麼樣的姿勢睡覺才能不壓到臉嗎?」
明燭沒感覺到沈娣安在嘲諷他,竟然還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瞬,道:「這個可以考慮。」
沈娣安臉都黑了:「大師兄!」
明燭這才幹咳了一聲,摸了摸周負雪的頭,道:「日照山沒什麼規矩,只要不出山門,哪裡都能隨你去,藏書樓在最北邊的高樓,唔……老十,給他一枚玉令,裡面的書隨便看,仔細著點不要弄壞就好了。」
他又想了想,問道:「我還忘了什麼來著?」
沈娣安看到他這副不上心的模樣,心裡直打突,心道按照大師兄這樣放羊的教法,指不定又要教出個叛教而出的大魔頭來,他連忙走上前,道:「哎哎哎,大師兄快收了你那作死的神通吧,十三我來教,你啊,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明燭這下有些不開心了:「可是師父說讓我教他的。」
沈娣安反唇相譏:「師父還讓你不要妄想出山門呢,你還不是每隔幾天都要去闖一次,前幾天被罰跪的腿現在不疼了?」
明燭:「……」
明燭被他懟了一跟頭,磨了磨牙,似乎很想上去咬這個師弟一口。
周負雪面容冷淡地看著他們拌嘴,直到兩人偃旗息鼓了才開口:「方才師父讓我跟著大師兄,如果知道我另找其他師兄恐怕會不太高興,負雪就不給十師兄添麻煩了。」
明燭和沈娣安不約而同地心想:「師父可能連理都懶得理。」
不過周負雪都這麼說了,沈娣安也不好多言,聳了聳肩,識趣地起身告辭了。
明燭突然想起了什麼,追出去沖他喊:「老十,讓人給我送點傷藥來啊!」
沈娣安聞言走得飛快:「自己來拿。」
明燭也不好在小師弟面前拋下大師兄的穩重拔腿去追沈娣安,只好乾咳了一聲,回頭笑吟吟道:「師弟見笑了,這裡還缺什麼嗎?若是來不及可以去師兄院裡借。」
周負雪道:「多謝師兄。」
周負雪和明燭說的最多的便是「見過師兄」「多謝師兄」,除此之外很少說其他話,明燭摸著下巴看著小師弟的發旋,不著調地想著:「這樣性子的人應該交給易二來帶,保證這點沉默寡言能物盡其用,我來帶這不是五行犯沖嗎?」
明燭不著痕跡感受了一下跪得酸軟的膝蓋,大概是被跪怕了,不敢再去歸寧真人面前討罵,只好拿出平日裡調戲女修的厚臉皮來,眸子彎彎,道:「對了,師兄還不知道你是屬何種靈脈呢?我好去藏書樓給你借適合你的入門書籍。」
在明燭看來,半個的孩子乍一來到陌生地方,定然會滿心惶恐,只要他適當地釋放些善意,鐵定能將這渾身是刺的刺蝟給掰成軟綿綿的兔子。
周負雪原本週遭氣質冷淡,彷彿指著他鼻子罵白眼狼他都能彬彬有禮地說上句「多謝師兄」,但是明燭話音剛落,他那張稚嫩的臉上怒意一閃而過,手中嶄新的經書被他攥得死緊,下頜崩成一條凌厲的線,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不勞大師兄費心了。」
明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這掏心窩子的好心怎麼被人這麼不待見了,不過片刻,就稀里糊塗地被周負雪給送客了。
他站在緊閉的院門,冥思苦想半天都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只好先去沈娣安那兒去拿藥。
沈娣安居住的院子中是一片藥圃,日照山中的藥材大都都是從他這裡取的,到了夏日,離老遠都能聞到那熏天的草藥味。
明燭:「嘶,老十,十哥,十哥!能輕點嗎?這是頭,不是石頭。」
沈娣安將明燭按在凳子上,皺著眉頭往他額頭上擦藥,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