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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得她腦門疼，整個人因為慣性往後倒。

眼瞧著就要摔了，忽而被人一把拽住，才堪堪停穩。

旋即又被甩開，一屁股栽進雪裡，疼得尾椎骨發麻。

才好的鼻子又酸了。

&ldo;哪裡來的小老鼠，衝撞了二殿下，瞧著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rdo;

這聲音呵斥得懷樂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冷顫，她識得的，不消前頭自報家門，說是二殿下。

她也知道撞到誰了。

是她那個慣愛指使人扇巴掌，抽鞭子的二哥哥。

懷樂忙忙站起來，半邊身子還粘著雪，也顧不得弄乾淨，跟面前的梁懷惔福了一個見禮。

&ldo;懷樂見見見過二哥哥哥。&rdo;

她的牙齒因為冷和生理性害怕而打顫。

懷樂很怵這個名義上的二哥哥，止不住地抖。

說完話，便垂著頭，梁懷惔罕見的沒發作，只皺眉，他身邊的隨從倒先笑了起來。

&ldo;殿下，屬下瞧著是哪個走路不長眼的橫衝直撞冒犯您，原來是小公主啊。&rdo;

幾人跟在梁懷惔身邊為非作歹久了，遇到軟柿子自然也就沒收斂住，竟然學著懷樂說話取笑她。

&ldo;二二哥哥哥&rdo;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所有的侍從都大笑起來，懷樂頭垂得更低，恨不得埋到地下去。

她一緊張，手總藏不住在袖子裡絞起來，眼圈已有些發紅了。

誰知，起頭的侍從被梁懷惔用手裡的打馬鞭抽了後頸一大鞭。

劈啪一聲響，還在笑的侍從後背衣裳抽爛了，皮肉見血，疼得齜牙咧嘴，縮在地上渾身打顫。

適才還在取笑懷樂的所有人全都嘩啦跪了下去。

顫巍巍求饒，&ldo;殿殿下&rdo;

誰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祖宗平白無故犯的什麼性子，方才不還好好的嗎?

難不成是為了給小公主出頭，分明兩人都沒見過幾面。

猜不出個由頭，被抽的侍從跟他旁邊久了，憑直覺也能感知他心裡想著的七八分。

拖著兩條腿跪朝懷樂這邊。

&ldo;公主饒命，屬奴奴有眼不識泰山，胡言亂語，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替奴跟殿下求個情吧&rdo;

懷樂被這一波反轉嚇得愣眼，她的腦子甚至都沒有理明白，狗仗人勢的隨從已經兩手朝她叩拜求饒，額頭都磕破皮了。

&ldo;公主饒命公主饒命。&rdo;

跟著笑懷樂的侍從全都清一色抖成了篩子。

懷樂怯怯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她同父異母，沒甚交情平白無故莫名替她出頭的二哥哥。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ldo;衡之，我與子凜棋局都走三轉了，你倒好，打個馬也不瞧瞧時辰，如今天都黑了，還不見回來。&rdo;

衡之是梁懷惔的表字。

大殿下與二殿下向來不合，懷樂聽宮人說過，她自己也知道大哥哥溫潤有禮，和二哥哥是不同的人。

兩人見面都少講話。

能這麼親熱稱呼二哥哥，懷樂低著頭，睜大那雙水潤潤的眸子想要悄悄打量來人。

誰知道對方也在打量他，被抓了一個正著。

&ldo;喲，給人出頭呢。&rdo;

&ldo;原以為是外邦新進的野馬難馴服，叫你栽了，不曾想，沒有野馬栽你，是你自個栽女人窩了。&rdo;

他的服飾與汴梁人的穿著盡不相同，不是常見文臣武將家公子會穿的圓領袍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