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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放棄寧遠,只要山海關足夠堅固,建虜也不敢輕易攻擊山海關。
「先生……你的結論真是驚世駭俗啊。你如何說服我父皇,還有滿朝的朝臣?」朱慈烺問。
「臣……不能。」
吳甡慚愧的低下頭:「能說服陛下和朝臣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殿下你。」
「先生……你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啊。」朱慈烺嘆口氣。
吳牲嘆:「臣豈敢,但此事關乎我大明國運,天下除殿下之外,再無人能做到。」
「我被萬箭穿心。但先生你呢,難道你什麼也不做嗎?」朱慈烺盯著吳牲。
吳牲推開椅子,噗通跪在地上,聲音堅毅:「臣願為先鋒,首先在朝堂上提出,只要殿下能說服陛下和朝臣,撤守寧遠,嚴守山海關,臣死而無憾!」
朱慈烺微微一笑:「先生起來吧。」待吳甡重新坐下,他臉色嚴肅的問:「如果先生為遼東督師,山海關的防務要如何加強?」
「臣以為,當年王在晉王部堂在山海關關外八里舖再築一城的看法實為高明,山海關的地勢是左山右海,中間一道平原,直通遼東。但城外高嶺有乘墉之勢,斗城如鍋底之形。所謂『乘墉之勢』,就是說山海關外的山嶺,比關城的城牆還要高,而在山嶺上觀之,關城就和鍋底一樣。一旦建虜搶佔山嶺,在山嶺上放箭,甚至架設重炮,於關城防守大大不利,因此必須在山海關外再築一道城,將山嶺圈入其中!」吳甡侃侃而談。
王在晉有閹黨之名,吳甡身為東林黨,兩黨不共戴天,吳牲能拋開黨派歧見,支援王在晉的看法,果然是跟那些只知道黨同伐異的東林黨清流不同。
說到興奮處,吳牲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畫出山海關的地形。
「此城是城外之城,也可以說是山海關的甕城,自八里舖起,大約有三十里,將北面的角山、歡喜嶺、一片石這些地方全都包進來,在南面則直接築至大海邊。如此,整個山海關關城才真正成為了一道雄關天險,說固若金湯,插翅難飛,一點都不為過!」
吳牲點著地形,興致勃勃。
朱慈烺看著水畫的地圖,對王在晉的建議,他是知道的,如果當年朝廷照王在晉的建議,在八里舖修建重城,而不是修建寧遠和錦州城,那麼,大淩河戰役和松錦之戰就都不會發生,歷史必然是另一個走向。
事後諸葛看,王在晉的建議對大明朝最有益,但歷史並不是固定的走向,就如松錦之戰,建虜雖然贏了,但贏的並不輕鬆,如果朝廷不催促,依照洪承疇的既定戰略,明軍總兵如大同總兵王樸之流的,能奮勇向前,而不是爭先逃跑,松錦之戰也許是另外一種結局。如果松錦之戰大明贏了,一戰擊潰了建虜的主力,那麼孫承宗孫閣老的戰略當然就成功了,而王在晉在八里舖修建重城的建議,就會變成歷史的笑料。
所以呀,並不是王在晉比孫承宗高明,只是兩人性格不同,孫承宗開拓進取,王在晉則穩重保守。
而隨著松錦之敗,朝廷對王在晉在山海關外築一重城的的穩重做法應該會重新考慮。
第108章 長城之憂
「修建這樣一座重城,大約需要多少銀子?」朱慈烺問。
見朱慈烺有興趣,吳牲興致更高:「王部堂當年做過預算,大約需要三十萬兩銀子。」
朱慈烺點點頭,三十萬兩銀子對天啟朝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現在的崇禎朝來說,卻是一個巨資,雖然朱慈烺現在手握二十萬兩銀子,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修建山海關的重城並不是當務之急。更何況,吳牲還不是遼東督師,兩人這一番談論也還沒有被朝臣和崇禎所接受呢。
「棄守寧遠,在山海關修建重城,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知道朝中重臣有誰是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