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父母愛情故事27(第1/2 頁)
【別讓我媳婦再去找上面了,讓她改嫁,我娃交給我爹媽養。我有罪,我認罪。
工地上那批鋼筋是我吞的,我找了黑市場,拿去倒賣了,賣了七十九塊多,沒來得及花,在我媳婦的嫁妝箱子裡,不要為難她,她不知道。
我犯了偷竊罪,我不是好東西。
工頭拖了我和好幾個弟兄票子,我媳婦要吃藥,娃上學要錢,窩棚破了,冬天補不上洞睡不著。
我見工頭和人喝酒了,去的民旺大酒店,我在外頭蹲著他出來的,我再和他要錢,他還沒給我。
我窮行,但是我的弟兄們跟我從一個村出來,被我帶工地來賣命,他們不能吃虧。
我媳婦一頓飯捨不得吃一個雞蛋,掰成兩半分給我和娃,她十六歲就跟了我,到現在這麼多年,沒吃過幾次豬肉,她也不能吃虧。
是我砸死的工頭,他褲口袋裡有五塊六,還有一包“德盛”香菸,煙我抽了,錢換成了豬蹄,我自己吃的,媳婦和娃沒吃。
我有罪。】
這是一封找人代寫的認罪書,語言顛三倒四,有的地方還夾雜些意味不明的土話,寫下這封信的人是一個不識字的工地工人。
張純良坐在陸值的炕上,漫不經心地翻閱著,來回看了幾遍,直到把信的內容看得滾瓜爛熟,才放進衣兜裡。
他垂下眼,看著躺在地上,目光屈辱又充滿敵意的稻草人。
整個屋子一片狼藉,似乎經歷過激烈的打鬥,到處飄滿了稻草的碎屑,那一根根粗壯黃褐的稻草看上去,和許二家灶臺裡的非常像。
陸值心裡萬分不解,這個在不久前幾次三番幫助過他的年輕人,為什麼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擊自己——在剛才,他的身體忽然失去了控制力,開始瘋狂地薅自己身上的稻草毛。
雖然經過異變後,他身上有著鬆鬆散散的稻草,時不時還往下掉幾根。但對於完全稻草人化的他來說,這些草就是他的頭髮、汗毛,胡亂撕扯也是會痛到滿地打滾的!
“我所知道的情況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他忍受著渾身的疼痛,打著顫,勉強說道。
他試圖掙扎過,想要拿出道具反擊,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麼樣的招數,任何防禦手段全部失效,他始終沒有停止自殘的動作。
在十分鐘的薅毛酷刑中,他的意志力幾乎全面崩潰,面對張純良的詢問,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回答著。
“唔。”張純良點了點頭。
看來這群玩家真是不能小覷,張純良因為沒有搭伴的村民,所以並沒有發現,這村子裡的村民竟然還分為了兩個派系。
一派是土生土長的小河溝人,另一派則是外來人,到小河溝裡定居的。
張純良的動作忽然一頓,他想到了村長葛秋生,一個明顯不太適應當下生活的奇怪單身男人。他明明有妻子,卻因為某種緣故,拋下妻子來到了小河溝當“村長”。
越是瞭解這裡的事情,他腦海中的迷霧便會越深。
當然,張純良現在想解決的並不是這些問題。他微微換了個姿勢,向癱在地上的陸值問道:“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
聽到這個問題,陸值終於崩潰了——他以為他逃過了惡霸的追殺,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自己人手裡。
“我昨晚哪也沒去啊!”陸值噴著一嘴稻草沫子,瘋狂自證:“那個死老頭非要讓我劈柴,不劈完不讓我吃飯睡覺!我硬生生劈了一晚上柴火啊!!”
而且這柴火裡還有鬼,他劈柴時,時不時會濺一身血液,但定睛一看,什麼都沒有。
他還總感覺身後站著人,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幹活,一旦他鬆懈,就會擰下他的頭。
所以他幾乎是提心吊膽地幹了一晚上活,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