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雅集(第2/3 頁)
集,要尋個書院同做。樸松才一看這是書院交流、學生融學的好事,就居中擅自給府裡遞了銀子,把滄浪書院推了上去,結了個線。
這本無錯,但如今煙粟入府,正是各路人馬盯著錯處趕著擠人的時候。他這麼一推,暫時未顯弊病,可往後誰知道呢?並且雅集院匯,夏田書院久負盛名,學生們自個都未必瞧得上滄浪書院裡邊的小子。更何況夏田書院山長夏欽澗是個不老實的人,明面上走出來是正氣凜然的樣子,私底下卻養過孌童。
還有一事知者甚少,就是此人老師是昌樂侯欒氏大宗下邊的學生。他能常居夏田山長之職,受著朝廷官田供養,裡面離不開昌樂侯叫人在京都的打點。這點戚易知道,他先前因劉清歡一事與昌樂侯鬧了個不痛快,如今已有大半年的僵持,正是想修復關係的時候,便提了傳學治道的名頭,準了雅集。
學生們聽聞此事是最高興的,為了迎夏田學生,專門自掃舍屋,曬書新列。廚房裡提前給備了荷葉包飯,涼粥酸湯。
其實此次雅集就是兩書院約定一起登泰明山,學生們只要帶食攜書,與另一院的學生以文會友。大夥登山修業,月下論道,回來記述心得,好文集冊,刻書美談。
臨行前一夜,鍾攸燭下排書。時御從後攬了人,他道:“三日在外,先生都得由別人看。”
“重在讀書。”鍾攸理了數,笑道:“誰看先生。”
時御深嗅了他頸窩青檸香,低語道:“三日後記得早歸,我在家等著。”
鍾攸側頭與他薄唇相輕碰了碰,再溫觸相纏。燭花輕爆,溼軟旖旎。
時御此次不一同去,蒙辰最近已經歇了蒙館的貨,關門不出,時御是他徒弟,也躲不過人眼,必須老實在村裡蹲著。煙粟已然到了蒙辰阻不得的地步,皇帝已經知道煙粟有問題,卻遲遲沒下禁菸令。鍾子鳴都沒能讓皇帝堅定禁菸的念頭,蒙館這會兒不敢再多餘動作,生怕惹了上邊不快,被有心人挑了刺,讓皇帝轉念懷疑他們呈上去的東西是假的。
次日鍾攸上馬車,時御在籬笆院門口看著。那馬車跑出老遠,先生沒放下簾,時御也沒轉身。
就這麼三日,兩人偏拉出點蕭瑟離別的味道。蘇舟坐鐘攸邊上,擦了鼻尖,受不了著道:“先生,都是學生,沒了六哥,不還有我們嗎。”
鍾攸放了簾,對他笑道:“在理。”
蘇舟靠著壁,簾子搖晃間還能見他六哥的身影。往日他一定會掀簾探頭出去嘲笑一番,可這次他看著,怔怔寡言。
最裡邊的榕漾抬頭動了動鼻尖,道:“師兄最近聞著好清爽啊。”他合了書又輕嗅了嗅,羨慕道:“日日都能沐浴聞著真舒服。”
蘇舟指尖一抖,人直了直身,道:“家裡打水方便,沒講究。”
“是不是講究不知道,但多半和姑娘有關係。”樸丞聞了自己,輕捶了蘇舟,道:“上回我還見你帶著個荷包呢。”
鍾攸本聽著少臻唸書,聞言也望來。蘇舟沒有臉紅靦腆,他推開樸丞,飛快望了眼鍾攸,只道:“說的和你沒帶過錢袋似的。”
“繡活瞧著不是裁縫鋪裡的。”樸丞眨了下眼,“還生手呢。”
蘇舟沒接這話,又推了樸丞肩頭一把,大家笑過去了。鍾攸卻留了心,只以為蘇舟是年紀到了,看中哪家姑娘,想著回來的時候和時御說一說,別給這小子粗略過去了。
夏田書院離得近,學生先到泰明山底下。滄浪書院到跟前的時候,人家已經等了一會兒。鍾攸給夏欽澗告了罪,這瞧著正是不惑之年的男人本滿腹牢騷,可打鐘攸下車,他一腔牢騷都化成熱攏。
鍾攸青衫利落,膚白妖嬈,縱然端著斯文客氣,可夏欽澗還是覺得這下邊藏了股浪勁。他心道這趟來得好,誰想遇著個上等貨?心裡邊愈發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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