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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鏡中微微抬眼,妖嬈的眼線就像蛇一樣靈動,朝形象煥然一新的我露出微笑,&ldo;無論什麼時候,能夠少惹一些麻煩……總是好的。&rdo;
聽完這話,我下意識地看鏡子。蟲族的血統就跟亞特蘭蒂斯的種族等級一樣,分辨的方法很簡單‐‐越是優良的血統,就意味著越是美麗的相貌。血統尊貴的蟲族很少出現在衛城周邊,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只是把自己的基因改成了普通的綠血蟲族,樣子卻沒怎麼變。可惜,我都忘了現在距離自己的幼年期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長相也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現在光憑這張臉,我去冒充皇族都綽綽有餘。
……好吧,看來又得換臉了。
我感到有點惋惜,因為這新形象我才剛適應沒兩天。正低著頭思索該換個什麼樣的相貌方便行動,那人已經把圍在我身上的布給解開了,輕輕一抖就把上面的頭髮給抖到了地上。
他看了看我,溫和地開口道:&ldo;你這次來剪頭髮,也是為了去應徵侍衛隊,想給主考官留下好印象吧?&rdo;
這個一看上去就長得跟他的血統很匹配的男人把指間的刀片擦乾淨,收回腰間的工具包裡,笑得溫文爾雅,就像一個人類的理髮師一般無害。
我抬眼看他,略一遲疑,點了頭。
‐‐天知道在他提到這事之前,我連有侍衛隊這個組織的存在都不知道。
&ldo;我得找份工作,才能養活自己。&rdo;一旦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我整個都淡定了,覺得該解釋一下自己的動機,&ldo;聽說侍衛隊在招人,我就來了,正好路過這裡,就進來剪個頭髮。&rdo;
理髮師沒說什麼,藍色的眼線依然那麼妖嬈,目光卻很溫和。我見過的蟲族大多帶著一股冰冷的無機質氣息,這種偏向人類某種名為善意的表情出現在他們之中的某一個體身上,讓人覺得有些突兀,但並不是不可接受。冷漠可以是多情的偽裝,那麼溫和的笑容也未嘗不能是無情的假象,如果怕中招的話,不要太靠近就好。
我倒也不認為自己跟這個蟲族會發展出什麼交情,就算有,太陽一下山他也忘了。所以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這套在成衣店裡隨便買來的衣服,問道,&ldo;多少錢?&rdo;
從山谷離開的時候,馮斯特給了我不少蟲族通行的貨幣,買完衣服鞋子也還剩很多。男人卻說道:&ldo;我可以不收錢,不過我對你手上的那條銀鏈很感興趣,或許我們可以做筆生意,你能把它賣給我麼?&rdo;
我把眼睛一垂,攏了攏袖子,說道:&ldo;這玩意兒不賣。&rdo;
說完從那疊錢裡抽出一張面額最大的,擱在桌上,&ldo;不用找了,陪我說了這麼久的話,剩下的就當是小費。這麼些年來,你是第二個跟我講這麼多話的人。&rdo;
他沒推辭,也沒對我拒絕交易的行為表現出任何不滿,只是收起了桌上的錢,在我胡亂地撥弄著剛剪好的頭髮走出去的時候,用他那沙啞而曖昧的聲音說道:&ldo;你想去的地方在這條街的盡頭,祝你好運。&rdo;
我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擺手致意,等踏進陽光中的時候,臉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顧小城那帶點嬰兒肥的臉蛋,在他長大之後,估計就是我現在這模樣。
4、侍衛隊
我醒來之後曾經回過一趟城堡。
我老子跟我老孃一早陪著姥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那裡已經有十年沒有人住,傢俱上都積滿了灰塵。主人一離開,自然管家也會跟著走,當年的事對亞特蘭蒂斯而言就是一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