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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這一件事。&rdo;

&ldo;好吧，好吧。&rdo;他說，&ldo;很好。&rdo;

這兩個人從過道向電梯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搖頭。

我關上門，拿起我的幾乎還沒有沾唇的第二杯酒。酒已經走了味兒了。我把它拿到廚房又從瓶子裡加上一點兒。我在廚房裡站了一會兒，手裡拿著杯子看著窗戶外頭，尤加利樹在暗藍的天空下搖動著，看來又颳起風來了。樹梢抽打著北邊的窗戶，整個建築物發出砰砰的聲音，聽來是兩根白瓷絕緣管中間的粗電線正拼命撞擊山牆。

我嘗了一口酒，我很後悔又白白加上了新威士忌。我把酒倒在洗碗池裡，又另外拿了個杯子，喝了幾口冰水。

我已經有十二個小時被繫牢在一件我自己也沒弄清楚的疑案上。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繼續叫自己蒙在鼓裡，還是把我的委託人捅出去，叫警察找她和她的家裡人進行調查?這倒好，找馬洛辦案，事沒辦好，倒招來一屋子警察。為什麼要煩惱?為什麼要懷疑、憂慮?為什麼被猜忌弄得六神不安?找一個斜眼、柺子腳、大大咧咧、悠悠忽忽的偵探諮詢一下吧!菲利普&iddot;馬洛在等著你呢。找到他你就把城裡最精明的警察都招到家裡來啦。快給馬洛打個電話，馬洛隨叫隨到。

我這樣自我嘲笑一通什麼用處也沒有。我走回起居間，重新點上菸鬥。我吸了一口，覺得自己仍然像吸了一嘴燒焦的橡皮，我把菸鬥放下，站在屋子中央，一下一下扯著下嘴唇讓它彈著我的牙齒。

電話鈴響起來，我拿起話筒，對著它吼了一聲。

&ldo;是馬洛嗎?&rdo;

這是一聲低沉、嘶啞的呼叫，我好像過去聽見過這樣的聲音。

&ldo;好吧。&rdo;我說，&ldo;有話就快說吧!你要找我什麼麻煩?&rdo;

&ldo;也許你的腦子不笨。&rdo;那個嘶啞的聲音說，&ldo;也許你不想失去一個賺錢的機會。&rdo;

&ldo;賺多少錢?&rdo;

&ldo;大概五百塊吧。&rdo;

&ldo;太好了。&rdo;我說，&ldo;怎樣為你效勞?&rdo;

&ldo;見面談談吧。&rdo;

&ldo;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跟誰談?&rdo;

&ldo;幽谷俱樂部。摩尼。什麼時候來都可以。&rdo;

&ldo;你是誰?&rdo;

電話裡傳出一個啞巴嗓的咯咯笑聲：&ldo;在進門的地方就說找艾迪&iddot;普魯好了。&rdo;

那邊的電話咔噠一聲掛上了。

我把汽車從車庫裡倒出來，向卡胡恩嘉山口開去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十一點半鐘了。

第十七章

過了卡胡恩嘉山口，向北行駛二十公里左右，有一條寬闊的公路轉向山腳。但是這條公路很短，經過五個街區後，公路兩旁就不再有任何房屋了。這條公路的盡頭有一條弧形的瀝青路通向地勢低窪的峽谷。這裡就是幽谷。

第一座小山山腳緊靠大路，有一座不高的瓦頂白房。房子正面有一個門廊和一個泛光燈照亮的牌子，牌子上寫著&ldo;幽谷保安隊&rdo;幾個字。通往山坡的鐵門敞開著，但在入口處正中立著一塊方形白牌，牌子上的一圈反光燈照亮了一個很大的&ldo;停&rdo;字。另外一盞泛光燈把牌子前邊的一段路照得雪亮。

我把車停住。一個身穿制服、腰上挎著手槍的保安人員看了一下我的車，又看了看掛在一根立柱上的牌子。他走到我的車前說：&ldo;晚安。我這裡沒有你的車號。這是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