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家醜(第1/2 頁)
可蕭知宴,他不該是這樣的。
她聽雲昭說過蕭知宴總是受欺負,可她也知道……在背地裡蕭知宴總如一頭伺機而動的狼,只要逮住機會報復,便會死死咬住仇人的頸脖,不死不休。
這樣的人,怎麼會妄自菲薄?
這樣的人,即便是頭顱都被人踩到到泥裡,也不會丟掉自己的驕傲,又怎麼會將骨子裡的自卑怯弱,捧至他人面前。
更別提……她又非是雲昭那般,與他相交甚深。
她頂著謝六郎的身份,與蕭知宴並未見過幾面。
而他如今回到大鄴,雖說不得勢,卻也絕不會比在北魏時過的還悽慘……
他是皇子,下面逢迎巴結的官員和奴才數不勝數。
怎麼會,同前世的她一般小心翼翼?
她以為,前世……她與蕭知宴唯一相同之處,就只有生來面帶胎記,且不被父親喜歡。
謝雲初不清楚,可看著蕭知宴薄唇緊抿,雙眼緊閉的模樣……倒的確顯得很是倔強可憐。
謝雲初沒有吭聲。
雨中,掛著“謝”字燈籠的精緻馬車一路行入雲山書院,停在了書院先生們居住之所。
謝雲初先下馬車,同謝老太太爺說了二皇子蕭知宴受傷在她馬車上之事。
謝老太爺眉心一跳,吩咐身旁的魏管事:“你先去將書院的黃大夫請來!”
“是!”魏管事應聲離去。
“你說,馬車從泥坑之中拉出來之後,這位二殿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你的馬車?”謝老太爺有些不可置信。
他分給謝雲初的護衛,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卻也都身手不凡,即便是隻留下了兩個護衛推馬車,馬車上多了一個人他們竟然都不知道,那這位二皇子的身手該多好?
“而且似乎有一隊人馬在尋二皇子,六郎想著……不論如何,這位二皇子不能在我們謝氏的地界兒上出事,便沒有聲張,依言帶著二皇子來見祖父。”謝雲初如實稟報。
謝老太爺頷首,起身理了理衣袍:“既來之則安之,先見見。”
同謝雲初出門迎蕭知宴時,蕭知宴已經從馬車內出來。
他負手立在簷下,全然瞧不出受傷之態。
他望著這被水霧朦朧籠罩的古樸書院。
重簷樓閣依山而建,白牆灰瓦,在這山間的濃綠淺青之中,古韻質樸。
“老朽,見過殿下。”謝老太爺上前,眉目含笑,不卑不亢,就如一位慈祥的長者。
蕭知宴聞聲轉過頭,淺淺頷首,視線從謝老太爺身上挪至謝雲初臉上,面容冷肅:“謝老,借一步說話。”
謝老太爺側身讓開一條路:“二殿下請……”
說完,謝老太爺又同謝雲初說:“你去聽課吧!”
謝雲初長揖同謝老太爺和蕭知宴行禮告辭,低垂眉眼,轉身離去的乾脆利落,再未看蕭知宴一眼。
蕭知宴負在身後的手收緊,收回目光,率先跨入謝老太爺的居所,不請落座。
“二殿下稍後,老夫已命人去請書院大夫,雖說不如太醫醫術精湛,但也能應急。”謝老太爺不問蕭知宴為何來尋他之事。
“謝老,您是父皇敬重的鴻儒,聲名顯赫,庶長子謝大人……又即將成為吏部侍郎!”蕭知宴從胸前拿出被羊皮包裹的東西擱在小几上,“我受父皇所託,率兵出征途中悄悄前往杭州查航運之事,這裡是一本賬本,還有杭州通判的供狀,煩勞謝老派人將東西交於謝大人,請謝大人替我呈於父皇。”
謝老太爺聽到這話,擱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動:“如此重要的東西,二皇子……託付老夫一介白衣呈送陛下,怕是太冒險了。”
“謝老,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蕭知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