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故人(第2/2 頁)
“緣分使然……”
紀京辭穿著毫無綴飾的白袍布衣,將茶壺擱回紅泥炭爐上,修長乾淨稜骨分明的手指,從容推茶至蕭知宴面前,舉手投足都是風雅。
他含笑望著對面之人,重瞼深重的雙眸,明明平靜似水,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高深莫測,仿若能看進人心底最深處……
“二皇子,為何在出徵之際,來了永嘉?”
紀京辭低沉而醇厚的聲音溫和。
暖融融的澄黃燭光,為紀京辭衣衫鍍上一層暖光,襯得他穩重而雍容,於這古樸素雅的屋舍之中,格格不入又十分契合。
“受人之託,出兵沿途抽空一查杭州之事,知故人在此,便想替那人請故人出仕,可再見故人依舊不染塵俗……又不忍強求故人入俗世。”
身著玄衣黑袍的蕭知宴身子前傾,伸手去端紀京辭推來的茶杯,桌案上火苗簇簇的光影,在他雕刻著祥雲的半幅面具上晃動。
與多年前初識之時相比,蕭知宴已褪去稚嫩卑怯,面部輪廓越發堅毅深邃,周身縈繞陰鬱。
如今與紀京辭相對而坐,已全然不見當年的侷促和自慚形穢。
紅泥小爐之中燒的通紅的炭火,發出噼啵聲。
蕭知宴端著茶杯問紀京辭:“紀先生可還記的雲昭郡主?”
紀京辭垂眸端起茶杯,表情如常:“安平侯與家父乃是舊友,自是記的。”
蕭知宴緩緩靠住隱几,用探究的神色瞧著紀京辭:“雲昭郡主天人國色,紀先生時至今日未曾婚配,是因……對郡主動心嗎?”
紀京辭聽到這話,唇角浮起一抹笑意:“雲昭郡主國色天香,卻非紀某心之所向,紀某早年已有妻室,如今雖已生死相隔,然……除卻巫山不是雲。”
蕭知宴聽到這個回答,倒是安心不少……
紀京辭品格蕭知宴還是略知一二的,既然說雲昭非他心之所向,必不是假話。
如此,雲昭跟隨紀京辭,蕭知宴也能放心了。
擱下茶杯,蕭知宴起身:“今日與故人一敘,心中快慰,紀先生……來日再見!”
紀京辭亦是起身相送。
走到門口,蕭知宴腳下步子一頓,轉頭看向紀京辭又道:“這謝六郎小小年紀,胸懷廣袤,卓爾不群,如暗藏鋒芒的寶劍,來日必成我大鄴柱石,只是身子羸弱還請紀先生多加照顧,為我大鄴培育出可用之臣,來日匡扶朝政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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