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4/5 頁)
永遠生活在一塊,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那和Johnny一點關係也沒有!」我醒覺過來,雖然我現在腦袋亂成一團,John看起來好悲傷,我從未看過他露出這種自暴自棄的表情:
「就算是。。。。。。就算老爸老媽是被狼殺死的,那也不是同一只狼啊!西伯利亞狼是西伯利亞狼,Johnny是Johnny,你不能把罪過推到他身上。。。。。。」
「對我來說他就是!」John低吼道:
「我管他是那種狼,你口中人畜無害的動物,就曾經殺了你父母,還差點殺了你!」
「但人類也曾經殺了Johnny的兄弟!」我瞪著友人,也大叫回去:
「因為西伯利亞不知那隻狼殺了我媽,你就要我恨死天下所有的狼嗎?Johnny的弟弟什麼都沒做,就莫名其妙地被人類謀殺!真要說起來的話,如果不是你們侵入狼的領地,在他們出沒的時間擅自打擾,他們也不會把他們當成食物!說到底還不是。。。。。。」
「啪」地一聲,John竟然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咖啡館裡殘存的人全看著我們。我呆住了,以往他雖然還滿常教訓我,但從來沒有打過我的臉,我用右手撫著臉頰,無神地望著他,John的手發著抖,好像也沒有查覺自己的反射動作。
「我不許你這麼說。。。。。。。。。。。。」
他的聲音也微微顫抖,似乎不敢看著我的臉,他微低著頭,把臉埋進另一隻手: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只有你不可以!Catherine老師是因為保護你才死的,否則她說不定有機會可以逃走,所以只有你。。。。。。不準這麼說她。」他緩緩放下手:
「只有你。。。。。。不準這麼說。」
他有些語無倫次,只是反覆著這句話。過了一會兒,他朝我的臉頰伸手,輕輕撫過,我才發覺那裡已經腫了起來,很痛很痛,但我卻不知道真正的痛的是那裡。
「對不起,我。。。。。。」
John好像和我說了什麼,但我什麼也聽不見,耳朵一片嗡嗡聲,我只記得我推開了友人的手,然後轉身下樓。友人在我身後喚我,但我沒有停步,我只想盡快逃離這一切,就像我以往所做的那樣。
我一路上了末班電車,到了停機坪,開了直升機回家。路上一刻也沒有停,我什麼也無法思考,什麼也無法判斷,整路上恍恍忽忽,還差點撞到一隻白鷺鷥。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John從小到大,對我接近猛獸這件事會這麼過敏了。他是多麼害怕舊事重演,他害怕我在西伯利亞大雪的那夜,好不容易撿回的性命,再一次被相同的事物奪去,讓他再一次一無所有。
我在深夜時抵達森林,我走下直升機,走到刻著狼圖騰的橡木前,用手摸著代表狼兄弟的鐫刻。John始終都不肯告訴我真相,現在想想,對John來說,雖然失去父母的是我,但事實上John的傷痛才是最深最烈的,對他而言,這等於是第二次失去雙親。所以毋寧說是顧慮我,不如說是他不願再一次回想起那種痛。
如果說是John被狼咬死,我想我也會這麼做。我被這樣的想法驚了一下,沒有錯,如果今天被殺的人是John,我試著想像那樣的情境,我在一片凍原裡,發現John血肉模糊的屍體。。。。。。我幾乎不敢再想下去。那瞬間,我忽然什麼都懂了。
「John。。。。。。」
我忽然覺得好恨,又好難過。為什麼這個人不早一點和我說?為什麼總是一個人悲負所有的重量?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目送我跑下高速公路,奔向狼的懷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注視著Johnny、是用多大的忍耐包容著我,我不想去想像,也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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