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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毛麗並不知道，她即便穿著舊款的毛衣，仍是美得驚心，室內燈光柔和，更加襯得她白玉般的臉龐淨美光彩，臉頰薄薄地透出一絲兒紅暈，彷彿是剛洗過的水蜜桃，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

&ldo;你也很帥，沒看到周圍有美女在打量你啊？&rdo;毛麗禮尚往來，也誇獎趙成俊一番。她沒有說假話，一身淺灰色西裝的趙成俊在富麗堂皇的餐廳裡也是格外氣質不凡。他很會穿衣服，灰色的西裝配著淡粉色條紋襯衣，沒有系領帶，很少有男人穿粉色襯衣，還能穿得這麼魅惑又不失優雅，毛麗不服氣都不行，顯然他是為了跟周圍羅曼蒂克的環境相稱才挑的這麼一件襯衣，這讓毛麗有些難堪，因為她竟然儀容不整地就跑來赴約，衣服是舊的，頭髮也是亂蓬蓬的，難怪張番說她不尊重人。

一想到張番，毛麗頓時皺起了眉頭，趙成俊問她是不是不舒服，毛麗這才將下午約見張番的事情跟他說了。

&ldo;簡直是個瘋子！&rdo;毛麗狠狠嚼著牛排說，&ldo;如果他不是瘋子，那麼我就有可能是，居然招惹這麼個瘟神！&rdo;

趙成俊淡然道：&ldo;這世上什麼人都有，不奇怪。&rdo;

&ldo;是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rdo;

趙成俊&ldo;嗯&rdo;了一聲，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舉起酒杯：&ldo;來，我敬你一杯。&rdo;毛麗也覺察出他今晚有些神色飄忽的樣子，包括她自己，也有些不在狀態，不知道說什麼好，總是沒話找話，一個話題結束，就不知道下一個話題怎麼接，頗有些尷尬。兩人碰了杯，馬上又冷場，都各自悶聲吃著，很不對勁。

最後還是趙成俊打破僵局，看著毛麗，突然說：&ldo;對不起。&rdo;

毛麗愕然，更覺尷尬：&ldo;幹嗎說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麼。&rdo;

&ldo;很抱歉，我……那天早上其實……&rdo;

&ldo;你什麼也別說，我都明白！&rdo;毛麗打斷他，臉色平靜，眼裡漸漸浮起悲哀，&ldo;他來過北海，頭天晚上就在，但是我喝醉了不知道……你不用責怪自己，你不告訴我他來過是不想讓我被他傷害，他這個樣子對我，我見了他只會更受傷……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決定忘了他，早該忘了他，來了都不肯見我，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rdo;

趙成俊不露聲色地凝視著毛麗，臉上看不出什麼，心裡詫異得不行，這太意外了，他什麼都沒說，她竟然都幫他說了，而且是引向他意想不到的方向。根本就不用他再費勁去解釋什麼，他只覺所有的顧慮都是多餘的，連上帝都站在他這邊，他沒有理由退縮。

他語氣忽然輕鬆起來：&ldo;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忘記過去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rdo;

毛麗使勁點頭：&ldo;沒錯，人生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的，老是把自己埋在過去忒沒意思。我想通了，從今往後我會好好生活，開心工作，和所有正常人一樣戀愛、結婚、生子……還有旅行，我要去旅行……&rdo;

這麼說著，她的眼中浮出淚光，映著燈，隱隱似有星芒閃動。趙成俊伸手拭過她的臉頰，極輕地拭過，其實沒有淚水，他只是想……想觸控她，感知她的存在，眼前的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真的離她這麼近了嗎？

無數個日日夜夜，浮現在他腦中的那張素淨清秀的臉，此刻就在他面前，離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