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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落下,遮擋住謝狸目光。
謝狸收回目光,徑直朝屋內走去,走到一半,想到什麼回身道:&ldo;倩兒,那鐲子我不要了,其他的東西你不要碰。&rdo;
倩兒臉上赫然,低喃道:&ldo;是,小姐。&rdo;
短短時間,她已然換了稱謂。不是阿狸,是小姐。她手緊緊扣住廊柱,塗滿丹蔻的指甲嵌入朱紅的木材中,指尖因為用力而顯得蒼白。
謝狸只做不見,轉了身繞著院落逛了一番。除了跟著她一起長大的胡倩兒,這裡的人謝狸一個都不認識。
&ldo;聽說你去見父親了,怎麼樣?&rdo;
謝靳年踏著步子站在高處看她,目光似水溫柔。
&ldo;父親不見我,大哥,這裡的人怎麼換了?&rdo;
謝靳年凝著不遠處幾個丫鬟,沉吟,&ldo;怎麼,不喜歡她們?若不喜歡,新換一批你滿意的人,你親自去挑。&rdo;
親自去挑,挑來挑去也還是他的人。
謝狸扯了扯嘴角,&ldo;沒,就是覺得陌生的緊,我念舊,你也知道的。&rdo;
&ldo;不管人或物都是從新到舊的過程,你慢慢會適應的。我領你去見父親,跟在我身邊,別亂說話就好。&rdo;謝靳年走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輕道,語氣溫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風動,芭蕉花落地。
謝狸看著放在肩膀上的手,輕輕搖頭,&ldo;不用,過幾天我自己去見爹,我不會亂說話的。&rdo;她有點怕見謝安,謝安今天不見她,她到還鬆了口氣。
倩兒透過窗戶看著遠處兩人,緊了緊手腕,又輕輕鬆開,最終也沒取下玉鐲。這鐲子不是她私自從謝狸匣子中偷取的,而是謝靳年親自帶在她的手腕上。儘管當時,他酒醉並不清醒。
倩兒凝眉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謝靳年這三年待他極好,也許只是為了她和謝狸相似的眉眼。
如今,正主回來,她恢復了原本的身份。
十七年,除卻中間空白的三年,她胡倩兒伺候了謝狸十四個年頭。
昨夜下了場陣雨,庭院的芭蕉花凋落在地,艷紅一片。透過銅鏡倩兒看著下人的掃帚輕輕一揮,落花混著塵土滾做一團。
謝狸同樣也看著地上的落花,她回身,看見窗戶旁倩兒若隱若現的身影。
謝靳年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目光冷凝,語氣異樣,&ldo;阿狸好似不高興了,若你不高興,我將她送走便是。&rdo;
謝狸沒有出聲,她睨著地上兩人剪影,輕道:&ldo;大哥,我累了,想進屋休息。&rdo;
謝靳年頷首,目光緊拽著她,意有所指道:&ldo;在外面玩累了是該休息了,如今大哥陪著你。&rdo;
謝狸心口緊了緊,心思翻湧,卻沒將心中疑惑說出口,有些事現在說還不是時候。
&l;大哥,謝靳年&r;謝狸心中念著這五個字,轉身毫不猶豫的進了屋子。
謝靳年看著她清瘦的背影,心口劇痛,她再不是那個會黏在他叫大哥的小姑娘了。不過,他可以等。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過去的一切他既往不咎,只求一個新的開始。
屋內,謝狸一進屋就察覺了異樣,這屋子雖和以往一模一樣,但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她轉身四處看了看,將目光投向一雕花木椅上。木椅年份已久,顏色暗沉,把手處因著常年撫摸光滑舒順。只是這張木椅不是以前的那張,它沒有謝狸指甲留下的刻痕。
多年前,她曾坐在這張木椅中,看著外面的風景,等著謝靳年回家帶她出去玩耍。無聊晦澀的時光中,她尖利的指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