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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曉潔張握了下左拳,想。
第四十八章
之後的日子日復一日,除了渴的喉嚨冒煙這點難以忍耐,可以說是最愜意的時間了。沒有幹不完的活,不用擔心飢餓,不用整天想著表現討好野人。原先以為自己會因為缺水的事情擔心一下,至少之前自己都為此那麼焦慮緊張,誰知眼看水一天天少下去,大概是睡傻了,腦子裡只反映出一句感嘆“啊,水又少了”,什麼焦慮什麼緊張遙遠的像是戲外的看戲人,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隔膜,意外的輕鬆。
現實的情況卻沒那麼輕鬆,口腔黏膜乾燥,面板彈性變差,尿量減少,脫水的症狀在安曉潔身上表現的越來明顯和嚴重。即使睡的時間再長,起來時仍覺得疲勞、倦怠,隨便靠著就能隨時睡過去的感覺,那感覺很不好。
阿赫和星期六已經好些時候沒碰上面了,只能透過減少的食物判斷他們曾醒來過。
安曉潔用還算溼潤的舌頭舔了舔乾裂開口子的唇,喉嚨從火燒火燎的痛到現在只在做出吞嚥動作才砂紙磨過般的痛,安曉潔不知道這情況算變好還是壞。她摸摸喉嚨,手下的指感鈍鈍膩膩,稍稍用了點力,搓下綠豆大小一顆泥。二十幾天還是更久沒洗過了?說不定比濟公還髒了吧?
安曉潔自嘲。乾淨的存水還剩下兩三天的量,如果她能堅持住每次只喝一小口的話。
撐著山壁站起來,起身時一陣熟悉的頭暈,和以前偶爾貧血的症狀一樣。捱過那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扶著山壁一步步往外走。這條通往平臺的路每次她醒來都要走一遍,懷揣著希望出去,只是到現在為止,每次,失望而歸。
她每次都會站在平臺最邊上的位置往下望,說來諷刺,嚴重的恐高症竟然不藥而癒!沒人慣了,沒時間慣了,再慣要死人了,它就好了。果然什麼東西都是矯情貨,毛病也是。
底下的水沖刷到山壁上,激起一陣陣波浪,遠遠的盪開去,也將浮起飄近的白骨漾開。安曉潔死死抿住嘴,目光集中在那白骨上。
讓一個快渴死的人天天對著那麼多水,哪怕明知道是嚴重汙染的水,想要抵抗住心底的動搖,真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飲鴆止渴,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怕死,在面對死亡的時候,能晚死總不願早死。
她現在還有理智,還能控制住自己,真到了彈盡糧絕的那一天,安曉潔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直接選擇渴死成乾屍還是痛痛快快喝個夠?
眯細了眼看了會兒水位和四周大致的變化,安曉潔拖著又軟又沉的腳步往回走。
迎面恰巧碰見阿赫翹著一撮頭毛配著他無表情的標準臉出來。頭毛堅挺、招搖地一百八十度垂直,風來了,左右搖擺,風去了,彈回原位。
嘴角不由便彎了彎,安曉潔快走幾步,伸出手讓阿赫拉著她。空氣潮溼,地面也依舊溼滑,保持平穩對她現在來說是一件費力的事,現在野人來了她就能偷個懶了。
阿赫,除去在部落開始那段時間,之後對於她的主動親近都挺樂見的,他的臉上是看不出太多,只是摸摸舔舔她的情況會比往常多。她沒養過大型犬,小時候和很多孩子一樣被鄰居家的狗舔過,兩者的感覺,嗯……其實挺像的。
不知不覺間安曉潔把身體的一部分重量壓在阿赫身上。每次看過洪水的情況,她會習慣性再去看看柴火的儲存量。
從在這個山洞住下以後,阿赫一共補充過兩次食物,兩次都是在她睡著的情況下。對於這種情況,很自然讓安曉潔想到阿赫防著她,她還沒有得到野人的信任。
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阿赫從來沒有補充過柴火。他在這片地方活到這麼大,多養了一個星期六和白團子都沒緊張感,食物的儲備量應該還算豐富吧?只多不少。那她是不是能憑此從柴火量推測冬季已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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