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3 頁)
我走到張大爺床頭的位置,問大毛說是在這裡嗎?大毛說是的,它一直在這裡轉悠,所以這裡恐怕有什麼古怪。我說可是剛才我已經把這間屋子全部翻找過了,除了一堆破爛東西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大毛走到我身邊,也開始翻找起來。他讓我先站到一邊,一邊找,一邊自己結印檢視著,最後,他拿起床上的那個糠枕頭來,遞給我說,這枕頭你檢查過嗎?我說檢查過。他說可是我拿起這個枕頭的時候,這個鬼魂就跟著枕頭走,說明這枕頭是關鍵所在。我不解地結果枕頭,再一次仔細檢查起來。
這一次,我察覺到枕頭的套子上,有一個顏色看上去差不多的補丁。因為裡頭塞的是糠殼子,於是我稍微用力按了一下,這次,我摸到了一團硬硬的東西。我和大毛對望一眼,大毛說,拆開來看看吧,人都死了,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於是我拆開補丁上的線,把手伸到枕頭裡尋找著。很快我摸到一個有些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用牛皮紙包起來的小包,開啟一看,發現裡頭有一些糧票和紙幣,其中還有一些解放前的法幣,大多是5000面值的。除此之外,還有大約十幾封沒有拆封的信件。
第二十五章 慈父家書
我把錢幣和糧票放到一邊,開始看這些信件。如果說這些都是別人寄給張大爺的信的話,他沒理由不拆開才對。難道是因為他本身不識字?但即便如此,拆開了請認識字的人幫忙讀一下也就行了呀。於是我注意到信封上的地址,這才發現,原來這些信都是張大爺寫了寄給同一個人的,從戳下的郵戳來看,這些信已經寄出過,但是卻被退了回來。
在那個年頭,如果書信雙方並不是經常見面的話,信件是最主要的聯絡方式,不過如果寄出的信件被退回,無非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是地址錯誤,要麼是查無此人。
而張大爺的這些信,都是寄給某某軍區,某某部隊,某連某排的張春生。這個張春生,應該就是大家口中說的,張大爺那個誰也沒見過的兒子。如果說一個人因為搬家而換了地址,那也許找不到人還有可能,但是部隊的地址,就算第一次錯了,打聽一下也就能夠核實。
如此一來,似乎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此刻都串聯了起來,水碗裡顯影的那杆步槍,正好對應了軍隊的屬性。而地址上的某連某排,說明這位&ldo;張春生&rdo;只是一個士兵而不是軍官。那年頭,士兵的標準配槍,就是步槍。然而信件被退回,顯然不是因為地址錯誤,而是查無此人。
大毛問我,這些信你需要拆開讀一下嗎?大毛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覺得事情雖然到了這個地步有了一個較大的進展,但是細節上依舊很模糊。尤其是張大爺留下來的原因,難道是因為這一堆被退回的信嗎?若是試想一下,一個人寫信給自己的兒子,無非就是希望兒子回信報個平安,至少也該有個音訊。兒子的音訊沒有了,老人的離世,自然也是不安心的。於是我對大毛說,我現在拆信看看,你幫我在天目印裡看著鬼魂的動靜,如果我拆信讓他不高興的話,那咱們就把信燒給老人,這件事也算是結束了。
大毛點點頭,雙手結印看了起來。我按照郵戳上的日期,從最早的一封開始,緩慢地把信撕開,一邊看著大毛,大毛告訴我,你放心拆吧,這老爺爺的鬼魂似乎很平靜,比剛才還更加平靜。於是我這才知道,張大爺之前在床頭晃悠,其實就是在給我們指引,希望我們找到信並閱讀,這樣他的故事和心願,才能被我們知道。
最早的一封信已經封皮破舊,日期上寫著1946年。那個時候,我才3歲。我花了很長時間閱讀完這十來封信,期間我甚至沒注意到大毛和馬大叔又吵了一架。看完之後,我才算徹底明白了一切。
這個叫&ldo;張春生&rdo;的人,就是張大爺的兒子。在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