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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問了也是白問,大家心裡都有數,李彥諾是不可能去的。週四的晚上,肯定是要好好學習的。
果真如同廖維鳴設想的那樣,對方拒絕了:「我還有事,得早點回家。」
「行,那我們先撤了。」
臨到門口時,身後響起李彥諾的聲音:「明天可能會下雨,記得帶傘。」
「放心吧。」廖維鳴揚起手,隨意的揮了揮。
而李彥諾並沒有停下來。
他似乎積累了很多叮囑,想要一次性說完:「天氣不好也不要逃課。文化課分數不夠是不可能上美院的,別有僥倖心理。」
「你被馬老師給附體了?」廖維鳴簡直要嘆為觀止了,「37度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語的?」
李彥諾沒理他,看向溫夢。頓了頓,他說:「好好考,不會有問題,相信自己。」
良言一句三冬暖。
冷峻的冰山消融,帶的溫夢鼻子猛地發酸,淚水都搖搖欲墜起來。
「你怎麼突然這麼肉麻?」廖維鳴不解。
為什麼李彥諾要把每個人都特意囑咐一遍?
李彥諾笑笑,沒有解釋什麼:「快走吧,電影不是要開演了麼。」
可當另外兩個人真的要走出教室時,他卻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溫夢。」李彥諾喊出她的名字,「能不能多留一分鐘?我有點事情想告訴你。」
但溫夢不打算聽了。
她必須立刻離開這裡,不然隨時就要哭出來。那樣太軟弱,太卑微,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如果李彥諾不那麼溫柔就好了,如果她不那麼喜歡他就好了。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李彥諾聽到她的回答,也就真的沒有再說下去。可能剛剛幾乎要衝破嘴邊的,也不過是些「今天語文留了什麼作業」之類的問題。
他沖溫夢和廖維鳴擺手,和最好的朋友們道別:「路上小心。」
莫名柔軟,莫名貼心。
匆匆離開之前,溫夢實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教室為了透氣,窗戶是大敞著的。風直挺挺的往裡卷,而李彥諾就站在講臺邊上,校服下擺被吹得鼓起來,像即將遠航的帆。
路上的小石子被人踢了一腳,咕嚕嚕往前滾,碰到人行道的磚縫才停下。
月亮照在兩個肩並肩的人影身上,一個低著頭一言不發,一個情緒也談不上多高漲,只管悶聲往前走。
——看夜場電影當然是藉口。明天還要上學,廖維鳴不過是打著個幌子來解救溫夢。
雨後空氣沉悶,霧嘟嘟的。
「給。」廖維鳴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從書包裡掏出紙巾,給身邊的人遞了過去。
溫夢搖了搖頭,沒有接:「不用了。」
「想哭就哭吧,眼圈都紅了。」
「我不想哭。」
「嘴硬。」廖維鳴兩個字戳破。
溫夢不吭聲了。
道旁路燈昏暝,不識趣的飛蛾卻偏要往上面撲,撞的燈罩錚錚作響。
快到分叉口的時候,廖維鳴停了下來。他站在亮光投下的地方,不再往前走。
「怎麼了?」溫夢跟著止步。
廖維鳴側過臉,低聲說:「我想看看你的手。」
溫夢聽話的抬起胳膊,手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但對方卻像是不相信似的,握住她的腕子,仔細檢視起來。
廖維鳴掌心很燙,時時刻刻在散發高熱。覆蓋住李彥諾剛剛握過的地方時,像火一樣燒起來,幾乎要點燃溫夢的面板。
溫夢被燙的打了個小小的哆嗦:「你在找什麼?」
「沒什麼。」廖維鳴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