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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三孃的年紀。適才能與公孫大家這一番相談,讓我收穫良多。如今我得去和十三娘好好分說,先行告辭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
等那白衣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喃喃念著剛剛杜士儀彷彿是隨口吐出的句子,又想起那半首尚未完結的詩,公孫大娘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那一夜的同屋而眠在她的心裡沒留下多少痕跡,儘管他彷彿看見自己的容貌之後仍是酣然入夢,甚至連她一大早攜徒啟程都沒有發覺,儘管她曾經在前往郾城途中聽說過京兆杜陵杜十九當眾食蝗,又首倡驅鴨吞蝗,繼而四鄉百姓無不大力養鴨蓄豬,膽大的也有人以蝗蟲為食,但她的旅程中,如此過客不計其數。然而,今天他的仗義解圍卻不可避免地深深鐫刻在了她的心中,尤其是那一刻群起喝彩的一幕。
“今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氣動四方。觀者如山sè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shè九ri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不知道,這後頭可還有續……”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三十一章 手足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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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士儀幾乎把整個嵩陽觀翻了個遍,卻仍是沒有找到杜十三孃的蹤影,最後方才猛然想到了峻極峰下的草屋。問過守門的雜役道人確認人走了,他連忙匆匆向宋福真告辭出觀趕了回去。一路行去,天sè已經漸暗,當他拐入那條熟悉小徑的時候,四周更是幾乎完全黑了。
這時候,那竹林中隱約透出的些許光線便彷彿成了指路明燈,當他到了籬笆前,果然看見草屋之中亮著燈。推開院門的一剎那,他突然聽到一陣狗吠,緊跟著,棚子那邊彷彿有人探了探腦袋,繼而就傳來了田陌的聲音。
“不用擔心,是郎君回來了!”
草屋前頭,竹影看著杜士儀快步走來,猶豫片刻方才在他來到面前時低聲說道:“娘子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嗯,辛苦你了。”杜士儀點了點頭,推門進屋之後,又低聲說道,“你在外頭守著,別讓人窺探了動靜。”
“婢子明白!”
在杜氏兄妹面前一貫稱呼較為隨便的竹影使勁點了點頭,待到杜士儀進屋掩上房門,她立時便前行兩步,眼睛死死盯著那邊的棚子以及外頭的小徑。
偌大的三間屋子在整修之後,居中的主位和兩邊的四張客位都由簡陋的坐席換成了矮坐榻,原本用來隔斷東屋的簡陋紙質格扇也變成了素刻木屏風。這會兒明間中的燈臺已經點亮,東屋卻是漆黑一片,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這屋子裡原本就是空無一人一般。進門之後的杜士儀見此情景,腳下只是微微一遲疑,隨即就徑直轉到了東屋。臨窗那張從前杜十三娘睡的竹製臥床卻並沒有換過,此時此刻,正躺著一個對著牆的嬌小人影。
“十三娘。”
輕輕喚了一聲,見人紋絲不動,杜士儀便索xing轉身坐了下來,同樣背對著上頭的人開口說道:“剛剛在嵩陽觀,是我心急,不該那樣說你。畢竟,要不是你ri夜照料,千里求醫,興許我這個阿兄早就一命嗚呼,壓根沒有如今這活蹦亂跳的好ri子。”
“胡說!”床上的杜十三娘雖然沒有翻身,但忍不住脫口迸出了兩個字。緊跟著,她才醒悟到自己剛剛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傷心生氣,可阿兄的氣息近在咫尺,她很想繼續說幾句氣話,可那些句子根本不能從腦海中浮現出來,更不要說繼而出口了。她只能狠狠咬了咬牙,索xing又不做聲了。
“九叔人在仙州西平,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妹妹相依為命,所以總怕你一不留神陷於險境。可聽了竹影那番話我才知道,我家十三娘不但富貴不驕貧賤不移,而且還格外聰慧堅忍,是我小瞧了你。沒錯,如果不是你,又怎麼可能讓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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