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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宋雲修整顆心都在發抖,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他心心念唸了這麼久的事,只等邗溝渠竣工,為陛下添上一筆重績,方才在朝堂上,他就該道出實情的!木已成舟,他再後悔有什麼用?
他太無用了
魏堇歆心中詫異,多年不見,她不知道宋雲修的自我責備已然到了這種地步,他竟然都不問她一句為什麼要這樣,而是直接進入了對自己的苛責之中。
魏堇歆輕撫了一下手甲,目光瞥向別處,她眉目間俱是得意,眼中的喜悅像是要洋灑而出,快要收不住了。
「起來罷,宋雲修。」魏堇歆聲音悠悠,「朕打算封你翰林院大學士之職,想來那些人也不會再有什麼異議。」
宋雲修一聲不吭地站起身來,眸中俱是憂色。
他深深地望著陛下,心想陛下竟然如此愛他,她將成名的機會留給了他,只為了讓他今後在朝中好過一些。
他做得不夠,遠遠不夠,他根本沒有為陛下付出什麼,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只是小心地推波助瀾一番,從沒有切實地幫到陛下,如今竟然還擋了陛下的路。
他今生是不是不該入朝堂?
他該到後宮去,陪著陛下,為她解憂。
可是他重生時,就已經是個寡夫了,他一個嫁過人的男人,怎麼能入宮伴駕呢?
那會招來多少非議。
「陛下!」宋雲修目光灼灼,「微臣已經知曉陛下心意,雖然微臣現在還不能免俗,但請陛下放心,微臣定不會辜負陛下!」
他說完,復又跪地重重地叩了一首,然後起身離開了。
魏堇歆被宋雲修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
他知道她想折辱他了?她讓宋雲修冒領功名,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噁心人的事嗎?
為什麼宋雲修一臉感動地離開了?
他都沒有哭哎
宋雲修不是應該愧疚地哭泣嗎?
魏堇歆心情一團複雜。
「他人呢?」
文鶯道:「似乎是抱著一堆東西去福子居了。」
宋雲修與她同住這麼些日子,是該回去再收拾一趟東西了。只是他方才走得那般大義凜然,讓魏堇歆錯覺他是去幹什麼大事。
「女媧廟的刺客,還是沒有下落嗎?」魏堇歆問道。
文鶯面露愧色,「是。」
「修繕準備得如何?」
「已經在趕製中了,估摸下個月便能完工。」
「好。」魏堇歆點了點手指示意文鶯下去,她道,「習武之人,手臂至關重要,你緊著你的傷,可不要落下病根。」
文鶯一笑,「陛下放心,臣省得。」
文鶯是習武之人,身子骨較常人本就健朗,然而宋雲修不是。
也不知道他背上的傷何時才能好全,近日太醫過來換藥時,魏堇歆瞧著,傷勢的確在減輕,只是那一片傷處,並未見有縮小跡象。
太醫說,宋雲修背上是會留疤的。
那日宋雲修聽說這件事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他私底下,會不會偷偷哭呢?
女媧廟的行刺之事,魏堇歆雖已懷疑乃是怪力亂神所為,但心中多少有些不信。
為什麼呢?難道就因為她魏堇歆奪位時殺孽深重,於是老天派人來降罰於她?
那她父君的死是白死嗎?這麼多年的苦她也是白受嗎?老天若如此有眼無珠,即便是天罰,她就該乖乖認命嗎?
魏堇歆心中還是有一絲猶疑,或許,整件事情的背後,是有一把手存在的,那個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所圖甚大。
這件事的後果拉到極致,不過就是如預言書